隻是我們都不是神的孩子我們都不是神的孩子,能做的隻有努力奔跑。——題記
我讀過令我記憶最為深刻的文章,不是郭敬明的各個時代,亦不是魔幻現實的百年孤獨,而是在我高中即將踏入高三的時刻,我們的教室借給了外來成人考試的前輩。
那天,我一貫以第一個抵達教室的先例踏進滿是白色準考條紋紙的教室,一排排的課桌擺放整齊,隻是那白色耀眼,似乎是經曆了一場元氣大傷的手術,她正滿臉瘡痍,待人救治。
我撿到一本書,不是什麼有名的書,主人早已將它肆意**,因為她隻剩薄薄的幾頁,其他的書頁不翼而飛。我正不知該幹什麼,就拿起這唯一可以閱讀的東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然翻看。
翻了幾下,一個戴眼鏡的呆呆的女孩闖入了我的視野,她意氣風發的站在外灘鐵欄旁邊,海風掀起她的頭發,並不美麗,卻有一種自信的味道。她的文章開頭就是一句話:“我站在考試後狼藉的教室,上麵的座位號從一到三十按序排列,我隻想知道,三個月後的高考,我會排位在哪裏。”
她所說的似乎就是我所在的教室一樣,然後她接著說了另一句話:“我們都不是神的孩子,能做的隻有努力奔跑。”我一下子被擂動了,不知道這句話以何種魅力闖進了我的腦海,在裏麵生根發芽,肆意生長。
那天的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已經忘記,隻是這句話一直在我的腦袋裏麵打轉。我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孩子,最起碼在我高中的時刻,我居然挨了打。
青春期的躁動無處發泄,隻能不停的和已有的規矩對著幹,這樣對峙的結果,就是我的省際聯考成績連二本院校的尾巴也抓不住,父親的失望,老師的嘲諷,朋友的遠離,我那個時候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隻是不停的鬧騰,不停的鬧騰,鬧得自己遍體鱗傷。或許是命運眷顧我,不想我就此流浪人世,我開始安靜的捧起最討厭的數學,安下心來慢慢的填補我的不足。不是我有多熱愛學習,隻是一年的渾渾噩噩,我發現自己沒有做壞學生的潛力,不如好好學習,繼續我乖乖女的身份對我來說反而更加得心應手。
回歸了學習的我一年之內增重10斤,又在高考結束後瘦了5斤。不知道是福是禍,就這樣等待高考命運的宣判。短短三個月,我在那個夏天揮汗如雨,我在那個夏天不停成長。可惜的是,我的成績很一般,我哪裏也不想去,就轉身去複讀。在複讀的路上我找到了一群愛我的,我愛的夥伴。他們如此聰慧,如此美好。我們一起享受了一年的高度緊張,隻是最後填寫誌願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居然隻認識他們,而其他人,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我的同學。就這樣,隨著命運的齒輪,我闖進了大學的懷抱,還沒有準備好,就匆匆上路,義無反顧。
第一章逼仄不安的開始
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如約而至,我悉悉索索的收拾著自己的行囊,既不興奮,亦不恐慌。直到走的最後一天,我居然才發現我還沒有領取自己的檔案袋,慌慌張張的去了學校,才發現似乎真的隻有我一個人的檔案袋安靜的躺在待領的區域。匆匆取過,匆匆離開,真的很匆匆。以至於後來有一次看見狀元橋時,我居然可恥的笑出了聲,和朋友笑侃到:“我可是一個匆匆的狀元,難怪總是得跑著往前走。”去學校的路程是大巴轉火車,一聽就有點頭大,我放棄了爸媽來送的念頭,懷揣著無限的憧憬第一次一個人踏上如此繁瑣的路途。我記得很清楚。我一共換乘了四種車。出租車(黑車)、公交車、火車、校車,用時四到五個小時。在火車上的時刻,我背著一個小小的書包,拉著一個碩大的旅行箱,站在火車過道上麵,隨著車廂的擺動而搖晃。周圍是一群大叔,阿姨模樣的人,他們牽著自己的小孩,幸福,關心的表情一覽無餘,小孩也是滿臉開心表情。一看就是送孩子去上學的父母。我坐在行李箱上,也不敢掏出手機聽歌,也不敢玩手機,就呆默的看著這小小世界的人情冷暖。那時的我或許特別不討喜,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黑色的牛仔褲,黑框眼睛,甚至還帶著一隻黑色的口罩。
我也忘記了自己怎麼想的,隻是似乎一去人擠人的地方就想戴上口罩,這樣,即使我踩了別人估計他也認不出我,不會日後尋我仇。火車旅途好長,我昏昏欲睡,父母教我的警惕法則早就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我不停的支起眼皮,不讓自己睡著,一邊埋怨父母,淩晨4點叫醒我,讓我趕一趟11點的火車,還真是誇張的讓我無言以對。
忽然一下子陷入了黑暗,我心裏突突的跳了兩下,直覺出什麼事情了,卻又摸不著頭腦。綠皮車熱的我昏頭昏腦,除了抱好我的小書包,就是抱好我的小書包。這條隧道太過漫長,我都有點恐懼了起來,默默的數著時間,驅散心裏的不安感覺。25分鍾,不長不短的一個時間,隻是衝出隧道的那一刹那,差點讓我高興的叫出聲來。一個人被困在一個小地方,不能言語,不知所措的感覺很不舒服,我動了一下,居然發現自己身上膩出了一點點汗,而我居然25分鍾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動了一下發麻的腳,繼續看著窗外變幻的風景。
那些帶著孩子的家長,孩子靠在他們的肩上安靜睡著,我看了看,無所謂的撇撇嘴,繼續轉頭看向窗外。
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我拖著行李箱,跑下高的讓人腿軟的台階,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估計爸媽不在身邊,一不小心就很能幹。踉踉蹌蹌的坐上人擠人的校車,確切的說是金雞獨立更加貼切,因為我一隻腳被卡在了眾人之中,死活抽不出來,我就讓它“隨遇而安”。沒見過的風景總是足夠吸引人。不是有人說過麼。“一座城市生活,三個月,你可以寫下一堆劄記;一輩子,卻什麼也寫不出。”我雖然累的不想動彈,可是眼睛卻被著新鮮的世界所吸引。下車也好,有好心的叔叔幫我抱下了我的行李箱,我就拖著它跨進了我的大學校園,我即將與之相伴四年的地方。
“來來來,大一新生往這邊走。”前麵是一堆帳篷,到處擠的不可開交,我實在沒力氣去擠了,就勢坐在我的行李上,拿著到手的宣傳單不停的扇風,一邊感慨,這怎麼和以前小說裏麵寫的不太一樣。太陽太大,我早已汗流浹背,最怕流汗了,口罩也被我不知道揣到了什麼地方,不過倒是和一群忙碌的人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一個學姐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我雖然沒有戴眼睛,也可以發現她由於脫水造成的嘴唇幹裂,嘴角還有白沫泛起,加上一股由於沒有喝水造成的口氣,我開始思索我的口罩到底去了哪裏。顯然學姐很有耐心,依舊看著我,帶著假麵式的微笑,我隻好禮貌的站起來,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