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搞的!突然就來了兩個怪人嗎?!真是,聯係居然完全中斷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當然,形勢已經不給他任何討個說法的機會了。身處據點二樓最裏的房間,這裏沒有通向外麵的窗戶,入口隻有自己麵對著的那扇門了。把沙發和桌椅堆在門口作為掩體,其他幾個弟兄戰戰兢兢地貼著牆靠餘光窺探著走廊盡頭的動靜。
槍聲仍在繼續,隨州一聲聲戛然而止的咒罵和及慢慢飄散上來的血腥味,人的腎上腺素快速分泌著。終於,當槍聲完全窒息,樓下隻是保持著死亡的寂靜。之後,腳步聲響起,一道影子先於主人邁上了二樓的走廊,接著,是它的主人。兩個山貓士兵站在那走廊的盡頭,冷漠地望著掩體後的諸人,左手的太刀還在滴血,右手的衝鋒槍槍口緩緩抬起——
掩體後的眾人一齊開火,可是驚人的一幕卻在他們眼前上演了。那兩人分頭躍起,在上下左右四壁上不斷彈射,躲避著交叉起來的重型火力網,偶爾有避之不及的流彈,竟抬手一刀便把子彈砍開!同時左手不斷開著火,將掩體後的人一一射到!
“怎麼可能?!怪物嗎?”
據點頭目怒吼著射光了彈匣中最後一發子彈,而此時房間裏已隻剩下他一人了。
“你……你們,到底……是……”
山貓手起刀落間,他的喉管已被輕輕割開。伴隨著窒息的痛苦,他倒在地上,無力地掙紮著。麵部的肌肉不斷扭曲著,而時間卻冷酷地將生命從他體內一點點生生抽離。他最後模模糊糊看到的,隻是那兩個怪物離去的背影……
這樣的事件,在幾裏比亞各地的臥龍會據點裏發生著。而被山貓部隊襲擊的,全都是在海雲飛轄下。而當晚,城裏餘下的所有星痕試驗場所都遭到了襲擊,具攝影機裏最後那殘缺不全的模糊影像來看,下手的是一個神秘的少女和一支女忍部隊。被襲擊的,不單單是臥龍會旗下的試驗所,其他幫會的也都無一幸免。本來平靜表麵下的洶湧暗流,似乎便在水鏡的人進入幾裏比亞後的幾天內爆發開來。黑色的浪花不斷拍打著本已脆弱的臨界點。各大幫會間及內部的猜疑加劇,一切都已極快的節奏觸發著。
而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節奏實在快得離譜了,每個關節都透著詭異的人為味道。仿佛有誰正在這黑暗背後推波助瀾,非要整座幾裏比亞鬧翻天了不可。可是在這幾天的惡性事件中,有一個組織卻被不經意地忽略了,那就是水鏡。因為這些事件雖然牽涉了各大勢力,卻偏偏在最開始引足了各方關注的水鏡置身事外。實在讓人懷疑這份清白是否是刻意為之的。
當然,水鏡的存在隻有幫會中的高層人士才知道,下麵的人知道有水鏡這種超然於國際的龐大勢力存在反而是一件麻煩的事。所以,各首領也隻得讓各自手下這幾天千萬要謹慎小心,切莫有任何行動了。可偏偏在這人人自危的當口,謠言總是與恐慌為伍,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幾裏比亞的大街小巷。諸如“臥龍會內訌開始”“幫派之間開始互相吞並了”“國家機關介入了幾裏比亞的地下派係”“血薔薇的人已經進城開始清理某些大人物了”之類的謠言隨便在哪都能聽到有三五撮人在緊張又興奮地討論著。雖說謠言止於智者,可真到了謠言四起的時候,人們的理智往往被那危機感甚至是獵奇欲剝奪了。這也是為什麼謠言總是在最不合適的時機瘋狂蔓延開來。
隨著局勢的日益緊張,幫會中人的神經已幾乎要繃斷了,弄口的一聲貓叫就能讓七八個大男人拔槍互相指著,汽車的爆胎聲也可以讓某些人立即臥倒。槍械道具的手柄總是溫熱的,隻因主人們時不時地便要把手顫巍巍地握在上麵以確定自己還活著,盡管襲擊事件已停止了兩天,可人類本身的心卻把緊張壓抑的氣氛不斷推向新的高峰。大大小小的衝突在街頭巷尾此起彼伏,清晨突然響起的槍聲卻讓這古城顯出了前所未有的寂靜。幾裏比亞百年不變地踞在高高的懸崖邊緣,保持著沉默,又像是心驚肉跳地走在失控的邊緣,不敢出聲。
而城裏,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局勢緩和的一天,又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崩盤的一天,又有誰說得清,敢說清呢。
“哢哢哢哢……”劉光和坐在床沿擺弄著兩把手槍,之後又不斷對著那破舊的牆麵重複著單純的拔槍動作。
夕陽西下,當餘暉漸漸鋪上了他的麵頰,他才停了下來,回頭望著另一張空蕩蕩的床:
“五天了,還沒回來啊。”
歎了口氣,重新收拾心情,他收好槍走出了旅館。照院長的話,“今天那筆買賣的合作夥伴終於要舉行宴會了。”
背對著夕陽走過一撮撮濃妝豔抹的站街女,懶洋洋地對背後正向他招攬生意的小姐們擺了擺手,籲了口氣,
“又是糟糕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