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朵爾,廖東風等人一直向西前進,直到中午才到了真正意義上的草湖附近,隻見黃沙戈壁包圍著一片綠洲,大約有上百畝麵積,高大的樹木也隨處可見,時值冬日,樹木幹枯,風過樹杈還不時的發出嗚嗚的聲響,地麵的泥潭也早已結凍,所以人踩上去也沒事兒。
進到了草湖深處,一路上看見的屍骨不計其數,有動物的也有人的,廖東風四周觀察了一遍,隨後叮囑眾人檢查武器裝備,之後才又繼續朝裏走。
大泥潭中央有一片窪地,窪地周圍的樹木上還有人為掛上去的紅布條等飾物,想來應該是匪兵們搶劫後隨手丟棄的,窪地中央,一股熱泉不斷從地下湧出,在這寒冬臘月,熱泉的蒸汽也把整個窪地籠罩了起來,蒸汽煙霧好似雲海,此時還不停的翻滾,給人的印象既神秘又神奇。
廖東風揮手扇開白霧,可白霧不久又籠罩了過來,放眼看去,窪地裏能見度不足兩米,越發的深入,能見度就越低,而光線也就越是暗淡,這裏的泥潭也沒有結凍,地上也沒有人走過的痕跡,所以一路非常危險,廖東風告訴眾人手拉手謹慎前進,大約十分鍾後,所有人也聽到了泉水冒出的聲音,腳下也出現了人工鋪設的石路,這就說明距離那輪台國的大墓已經很近了。
好在進入窪地的時間是正午,光線還算可以,雖然迷霧障眼,但起碼還能看見東西,所以眾人心裏也不是太緊張。
慢慢的深入,一處石砌的平台出現在眼前,與此同時廖東風也率先走了上去,其他人也放手隨後跟上。這回腳下有了根,心裏才稍微放鬆,也就是在這時,他的胳膊肘子忽然撞到了什麼硬東西,隨即趕緊回頭看。
硬物是平台上的一尊獅子雕塑,半個人高,渾身長滿了濕滑的苔蘚,廖東風伸手去摸了獅子,一股冰涼的感覺一下子鑽到了心裏,按理說周圍溫度不低,這獅子不應該這麼涼才對的。所以此時他非常好奇,隨手就扣下獅子外麵的一塊兒苔蘚,這時手指碰到了獅子表麵,有一種油滑的手感,廖東風眼前忽然發亮,緊接著就感歎:“我擦,原來是隻羊脂玉獅子。”
玉獅子的出現也證實了這裏就是輪台國大墓的範圍了,不過像這麼大的一尊玉獅子廖東風還從來沒見過,更別說還是羊脂玉的獅子,它的價值更是難以估量。
“太奢侈了,這不浪費嗎?”
嘴上這麼說,其實廖東風心裏還有不小的衝動,好在他心裏還惦記著九尾狐的事兒,所以才把目光從羊脂玉獅子身上挪開,繼續朝裏行進。
沒走幾步,就聽不遠處的安躍民輕聲咒罵,隨後又欣喜若狂的喊道:“東子,玉獅子,羊脂玉獅子。”
緊接著,也聽到秦了喊出了類似的話,這時候廖東風才知道,平台上的羊脂玉獅子遠不止一尊,這些價值連城的玉獅子隨便搬出一隻去,也足夠一個人花銷一輩子的,真搞不懂那些匪兵為什麼還要出去冒險搶劫,難道他們的腦子都壞掉了嗎?
想到這裏,周圍被發現的羊脂玉獅子已經不下十隻,出身比較窮苦的安躍民和秦了更是大笑出聲,張嘴閉嘴的調侃如何把這些玉獅子給弄出去。
看到這情況,廖東風忽然提醒道:“連你們都有這種想法兒,難道土匪就沒有?他們是傻子?老實告訴你們吧!別打這些玉獅子的主意,小心把命都搭進去。”
他說話句句在理,安躍民也馬上附和,扭頭就開始批評秦了,說他犯了目光短淺的錯誤,秦了聽完當然不樂意,反駁說安躍民心懷鬼胎,不堅持無產階級的革命路線。聽兩人越吵越凶,馮樂天也馬上嗬斥:“行了,都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了。”
說到這兒,她朝向廖東風,繼續問道:“東子,這事兒有點兒不對勁兒,這幫子匪兵放著價值連城的玉獅子不動,幹嘛跑出去冒險搶劫?他們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不知道這些東西值錢嗎?”
“你說的這些我剛才也想過,不過我想問的是,你們一路進來,可曾看到了地上有腳印?匪兵數量不少,所以上麵才派了上千人來圍剿,如果就想賴清說的那樣,土匪都住在這裏,那麼他們都是怎麼進來的?飛進來的不成?老子忽然感覺又被人給耍了。”
一句話讓所有人馬上沉默,半響後才聽廖東風吩咐:“所有人馬上從這裏退出去,快。”
說完,他就率先往外走去,可沒走幾步就忽然停下來,回頭問其他人:“海晨人呢?半天沒聽見他說話了,人呢?”
所有人一起搖頭,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自打看到了羊脂玉獅子,所有人的心思就都放到了這些值錢玩意兒身上,根本沒有在意海晨什麼時候走丟的,廖東風也很愧疚,因為他一開始看到玉獅子的時候也動過貪念,完全忽略了其他隊友,所以眼下他也沒再往出走,而是趕緊吩咐其他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