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到這兒,彭建軍忽然停頓了一下,大約半分鍾後才疑問道:“就顧著看這些亂七八糟舊文化舊文明了,你不覺得這事兒有點怪嗎?”
廖東風這時也意識到什麼不對,搭腔道:“之前我們第一次遇到大耗子的時候,這孫子是何等的厲害!可這會兒我們都打到他老窩裏來了,這孫子怎麼就忽然慫了呢?該不會是這孫子故意引我們進來的吧?”
“md,我就知道這事兒沒這麼容易,敢情我們讓一耗子牽著鼻子走了。東子,大事不妙,咱們還是趕緊撤退吧?”
“怎麼撤?就你小子這噸位還能從這兒爬上去?趁早歇菜吧你!開弓沒有回頭箭,毛爺爺說過,一切的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這回我倒要看看這大耗子究竟在搞什麼玄虛!”
眼見廖東風沒有回頭的意思,彭建軍也不好意思再提撤退的事兒,怕到時候廖東風看笑話,說自己是慫貨,隨後就跟著他繼續往前走。
說實話,其實彭建軍還有個疑問不方便說明,那就是為什麼廖東風本來是部隊幹部子弟出身,卻偏偏不利用關係去參軍,反而和他們一道來到這個鬼地方插隊?
廖東風的父親是位老革命,參加過過江戰役,還打過美國鬼子,那在京城也算是個人物,就算是眼下時局比較亂,憑他的本事也能送自己的兒子去參軍,可為什麼他就滿口答應了自己的兒子來下鄉插隊?
難道是單純要證明自己也是勞苦大眾出身嗎?這點上彭建軍也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廖東風,隻不過沒有得到答案,總之他有種感覺,他感覺廖東風下鄉插隊的目的不單純,應該是有備而來。
這些都是後話,先說眼下的故事。
當彭建軍尾隨廖東風來到了兵馬俑的盡頭,卻發現前既沒有四通八達的鼠道,更沒有了鼠王紅眼兒的蹤跡,一麵土牆就是終點,一路上他們二人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岔路,難道這紅眼兒老鼠王會遁地不成?
兩人搜索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隱藏的通道,地底深處的空氣也越發的稀薄,彭建軍累極了,一屁股坐在一尊兵馬俑像腳下,抬頭問廖東風道:“東子,沒路了,我們怎麼辦?”
廖東風四周看了一圈,問:“我們下來大概多長時間了?”
“三個小時總是有了吧?按我們行軍的速度推算,這一路跌跌撞撞的怎麼著也應該走了有小四十裏路了吧?”
彭建軍說完,廖東風就不屑的說道:“就你這速度還四十裏呢?別扯淡了。”
“得得得,甭管幾十裏,你就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我們下一步怎麼行動?是學老鼠挖洞呢?還是坐在這兒等死?”
廖東風回頭看了一眼,說道:“我們追的太緊了,沒準兒忽略了點什麼,往回找,我們一人一邊,多注意一下比較突出的泥像身後。”
說完兩人就要開始新一輪的搜索。
可剛一扭頭就聽見黑暗中傳來稀稀疏疏的動靜。
廖東風憑直覺就知道是鼠群行軍的聲音,扭頭看了彭建軍一眼,一臉嚴肅的說:“黨國考驗你的時候到了,接下來你隨意發揮。”
黑暗中的動靜越來越大,鼠群也終於進入了手電光束的範圍。
彭建軍一手托著酒壺,一手掏出火柴咬在嘴裏。
可他還沒點燃火柴,嘴裏的火柴盒就鬆脫掉在了地上,隨後他臉色慘白的望著廖東風,嘴裏發抖的說:“杯水難救車薪,兩壺酒也擋不住鼠群呀!太多了。我就知道我們被大耗子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