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子裏沒有找到其他可用的證據,因為大部分證據都已經讓警察收集走了。
眼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件魯班鎖,興許爺爺把答案藏在魯班鎖裏了。
想到這兒,廖東風放下了手裏的活兒,鎖了門直接去找彭建軍。
巧的很,廖東風一出門就看見了彭建軍著急的朝這邊跑來。
他看見廖東風就馬上大喊:“東子,趕緊的,大銅疙瘩有下落了,趕緊開上你的寶馬,我來帶路,晚了可就不好說了。”
廖東風一聽這話,蹬上自行車帶了彭建軍就往他所指方向趕去。
在那個年代,自行車並不是誰都有的,對尋常百姓家來說,自行車本身就是個不敢奢望富貴品,有錢的人都被打倒了,能騎的上自行車的大半都是大院裏出來的人,所以貧窮人家的姑娘和小子都爭搶著去攀龍附鳳,這就是那個年代鐵錚錚的現實世界。
長話短說。
在彭建軍的指引下,廖東風終於趕到了所指地點學校外的大廣場。
此時廣場上站滿了人,廣場正中高搭了舞台,可舞台上並沒有表演節目,而是正在進行一場批鬥大會。
等兩人擠到了舞台下,廖東風一眼就看見了那天那位被押走的警察,三名紅衛兵把他摁在台上低頭認罪,他們身後一名紅衛兵頭子正高舉著那件魯班鎖大聲的演講。
講些什麼廖東風都不太在意,他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魯班鎖,生怕那人一失手把它丟在地下,摔壞了是小事兒,裏麵萬一有什麼東西掉出來可就是大事兒了。
想到這兒,造反派頭子演講完畢,隨後他走到低頭認罪的警察麵前,一把揪住他的頭發把他的臉露了出來。
這一抬頭不要緊,不光是那位頭子,就連台下的人都趕緊往後撤了一段距離。
隻見那位民警的臉黑的像抹了鍋底灰,一雙眼珠子白的像煮熟的雞蛋清,看模樣像是中毒,又像是得了什麼絕症,弄不好是什麼傳染病,所以所有的人都巴不得離他遠點兒。
台上的人都沒有再去碰那警察,旁邊一名膽子稍微大點的還朝那警察丟了塊兒小石頭試試他的反應。
一試不要緊,石頭還未落地,那凶神惡煞般的警察猛的站起來,掙脫了身上的繩索,隨後以無比奇快的速度朝那人衝了過去,一雙大手就像刀子一般穿透了那人的胸膛。
這血腥的一幕過後,大會現場嘩然,人們紛紛逃避,踩踏事件嚴重。
混亂中造反派頭子手中的魯班鎖滾到了台麵上,廖東風看得緊正要伸手過去撿,忽然有人搶先一步撿起魯班鎖轉身走進了混亂的人群中。
廖東風一看魯班鎖被陌生人撿走,趕緊就追了上去,彭建軍也跟了上去,眼看就要追上那個人了,廖東風忽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陌生人左腿有點瘸。
一愣神兒的工夫,忽然背後傳來了幾聲槍響。也就是這一愣神的工夫,再回頭哪兒還能找得到那個人?
廖東風急的又跺腳又咬牙,可無奈那人已經消失,找也沒處去找,不妨先去看看槍聲傳來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事兒。
大會現場的狀況已經恢複平靜了,大家夥兒正七手八腳的救助受傷的人,死掉的人已經被抬走。
據說那凶神惡鬼一樣的民警徒手殺了八個人,幾乎就是瞬間,簡直駭人聽聞,要不是附近巡邏的民兵來的及時,恐怕傷亡數字還要高的多。
不遠處,一大群人正圍了一圈說些什麼,等廖東風靠近了才聽明白他們正在談論那個警察,不時的還往人群中間的位置指指點點。
等廖東風擠進去才看見,被擊斃的警察就躺在中間,他腦門上中了一槍,奇怪的是並沒有流血,彈孔位置是個黑窟窿,黑的深邃嚇人。
身上中彈的地方也一樣沒有流血,彈孔所在也黑洞洞的,仿佛他體內空無一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