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禾的嘴高高翹起,這是自己的好姐妹,適合自己最親近的同齡人,是自己的榜樣!真好,有她!
似乎錢叔知道挑開注意力就會讓人減輕疲勞,所以當蘇小禾終於看見縣城的時候,她才感覺到渾身酸累,好像就要散了似的,可是看看這天,已經快黑透了,當值的醫生肯定不是專家,自己要先打個電話給小姨,讓她查查這邊專家的姓名地址,自己和錢叔連夜摸過去,哪怕早一點都是好的,那樣希望就多一分!
“喂,小姨!你能查查淶源縣城的專家麼?我想讓他去看看姝雅奶奶。”
“小禾!小禾!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身子還行麼?一路上還安全麼?”蘇蘭瀅一接電話,沒有回答蘇小禾的問題,自己一股腦把擔憂全部訴說了出來。
“小姨,小姨,你放心,我沒事的,我一直很好,現在在縣城裏,等著找到專家給奶奶看病呢。”蘇小禾心裏的暖流汩汩流淌,浸潤了一身的疲憊。
“哦,是麼?沒事就好。”蘇蘭瀅高高懸著的心終於能落地了,長長舒了一口氣,“那你見過奶奶了麼?”
“嗯!”蘇小禾鼻子一酸,淚水差點就流出來,“見著了,奶奶不好,所以……”
聽著那邊明顯哽咽的聲音,蘇蘭瀅心裏也不是滋味,“沒事的,小禾,我先幫你找一下那邊的專家,要是不行,就從這邊派一隊專家過去再看看,好不好?你別急,要鎮定,知道麼?”蘇蘭瀅的心裏也是一團亂,隻能告誡著蘇小禾冷靜對待,遇事不能慌張。
信息很快傳達過來,蘇小禾和錢叔馬不停蹄趕往專家家裏。
等到他們到達專家家裏,那一棟樓都已經陷入黑暗,夜深人靜,似乎隻剩下這兩個拖著沉重步伐的路人……
“嘟嘟嘟。”蘇小禾敲著門,“請問郭祥貴醫生在家麼?”這聲喊門神在這樣寧靜的夜晚分外清晰,也分外煩人。
沒有人應門,蘇小禾堅持不懈,一直敲著,一直喊著,甚至左鄰右舍好幾家打開了燈,甚至還傳來辱罵聲,可是蘇小禾置若罔聞,還在敲著,還在喊著,甚至開始踢門。
“誰啊?誰啊?大晚上的叫魂哪!”一個裹著半新不舊的外套,披頭散發的中年婦女打著哈欠開了門,隔著防盜門對著外麵的人質問著,“你們是誰啊?幹什麼把我家的門敲得叮咚響的!還這大半夜的,也不看看幾點!”
“阿姨,您好,請問郭祥貴醫生在家麼?我們想谘詢一些病情。”蘇小禾沒有理睬這個婦人的抱怨,反而盡量微笑著問道。
“谘詢病情?”婦人上上下下打量著蘇小禾,眼中有著明顯的不耐煩,“你知道現在幾點麼?哪個醫生現在還看病的?還在家裏?你以為這裏是24小時便利店啊,讓你隨時隨地呼叫的?”
“阿姨,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休息了,可是我奶奶情況真的很危急,您就行行好,讓我們見見郭醫生吧。”蘇小禾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似乎從前的那些驕傲自尊都被踩在了腳底下。
“天底下危急的人多了去了,要是都像你這樣三更半夜來叫門,那我家老郭還要不要休息了?再說了,天底下又不是我家老郭一個醫生,你就不能去別家麼?”婦人一副鼻孔朝天不予搭理的樣子,說著就準備關上門,繼續回去睡覺了。
蘇小禾好像瞬間腎上腺素激增,腦子裏“哄”的一聲起火了,直接抬起腳就去踢那道防盜門,畢竟是小縣城,東西不是很牢固,更何況現在的蘇小禾是憤怒了,所以門一下子就開了,甚至連那婦人準備關上的門也一並被踢開了,婦人沒有絲毫的防備,直咧咧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蘇小禾幾個跨步上前,也不管那婦人一臉茫然沒有回過身來,直接往裏麵走。
婦人好像剛剛回過神來,看見後麵跟進來的錢叔,剛想呼叫出聲,可是卻被生生咽了下去,山村裏的人,即使是醫生,也是一副五大三粗的樣子,再加上錢叔趕了一下午的路,臉色自然不好,這樣也就嚇住了婦人。
“郭祥貴?郭祥貴?”蘇小禾沒有繼續往裏間臥室裏走,隻是站在門口,喊著,一副你不出來我就喊死你的架勢,要是再叼上一支煙,十成十的就是一古惑仔,來收高利貸的!
“誰呀?”一個頭發有點禿的中年大叔披了一件衣服,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一看見蘇小禾那個痞子樣兒,後麵還有同樣沒有好臉色的錢叔,還有地上眼神閃爍,不敢言語的老婆,一下子就清醒了,“你們!你們是誰啊?你們這叫私闖民宅,是犯法的!”連忙側著身子躲開蘇小禾和錢叔,上前把自己老婆扶了起來,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