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聽完北遷的話,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之後又是一臉鄙夷的神情:“這荒夜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讓你這麼顧忌!”
“算了,且不說那荒夜了,先看看他能不能過了獬豸的眼吧!”
地麵上,一個個人依次走過獬豸的麵前,最後隻剩下陽歡和徐複回兩個人。
“嘩啦嘩啦”清冽的水聲不絕如縷,隻剩下這兩個人的內心不安的跳動著。徐複回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的用自己的神祇之力震住體內的其餘兩道外來氣息,他一步一步從容的往前走去,像是赴約一場沒有回頭路的災難,每走一步,他額頭上細密的汗水便順著鼻翼低落到濕漉漉的山石上,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咬著牙,走到獬豸的麵前,靜靜的站著。
周圍的秋風席卷著枯黃的細長竹葉吹到徐複回的肩膀上,整個空間像是忽然沒了聲音,死一般的寂靜,獬豸看著麵前的徐複回,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像是突然遭遇了真空一般,寂靜的嚇人。
每個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徐複回和獬豸,像是看到了什麼奇異的景象,站在一邊的陽歡自然的吹著雙手,也沒說什麼話。
獬豸仔細的端詳著徐複回片刻,眼神難以分辨他體內到底存在著一股什麼樣的混亂氣息,過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獬豸終於看清,準備抬起手掌攔住徐複回的前一秒,陽歡站在一邊,看到徐複回馬上要被獬豸開膛破肚的前一秒,眼珠機靈一轉心生一計,趕快跑到獬豸麵前,一邊裝作嫌棄他的模樣,一邊罵罵咧咧的:“怎麼這麼慢啊!不知道我在後麵等了很長時間嗎!幹什麼事情都磨磨蹭蹭的!”一邊裝作罵著徐複回,一邊把徐複回推開的瞬間,飛快的使了個眼神,徐複回心中立即明了,匆匆的往石路的另一側走去,獬豸來不及去追被陽歡推走的徐複回,就感覺到麵前出現了一股從未見識到的一股力量。
陽歡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摸了摸頭發,眼神天真的看著麵前狀如麒麟一般的獬豸,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黑漆漆的眼神就像黑洞一般,深不見底,果然是誰看了都心生恐懼。正是應了那句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獬豸看著陽歡,暗暗地探知著他體內的氣息,開端先是疑惑的圍著陽歡的四周看轉了一圈,接著瞬時前掌一躍,低沉的大叫一聲,便安靜的伏在了陽歡的腳邊,像一隻乖順的貓,陽歡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驚嚇的呆在原地,他的身體像是僵住了一般不敢動彈,生怕獬豸把自己開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