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離一身金秀長袍,一臉鄙夷的走出來,身後隨著心機頗深的閔傳和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小五,楊離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斜了徐複回一眼,轉而又認真的看著師上:“父親,你做零劍宗數年的長者,總不能壞了零劍宗百年來形成的規矩,就因為這兩個隻會空口說白話的廢人,你就要忤逆零劍宗先祖定下的鐵律嗎?”
“大膽!”師上眼神忽然變得鋒利,轉過頭看著一臉不甘心的楊離:“離兒,你在零劍宗這麼多年,做過很多出格的事,我都選擇置之不理,今天你敢如此對我說話,你是不是想到禁修閣抄書?”
身後的閔傳輕輕的拽了拽楊離的衣角,示意他不要頂撞師上,繼而又走出來,看著他們一邊行了個禮,一邊恭敬的說著話:“師上,大師兄,零劍宗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形,不能因為某個人或者是某些人的一切空口白話,就讓零劍宗這麼多年來的規矩就這樣破了,珍惜生命這樣的話誰都會說,師上,現在假如一個殺人無數的罪人裝做一臉無辜的模樣讓您尊重生命,您也會心軟,同樣的道理,師上您不能因為這樣的大白話就意氣用事啊。”
一邊的師上默默不語,皺著眉頭仔細的思考著些什麼。
徐複回看到師上沒有說話,心頭一陣嘀咕,若是讓那個閔傳再這樣說下去,師上一定會改變主意的,他扶著陽歡一步一步走過來,臉上盡是譏諷的神情,長眉入鬢,眼神咄咄逼人的看著楊離:“若是論尊重生命,那恐怕那些背後下毒手的更讓人不齒吧,你說是嗎,二師兄?”
楊離心裏一陣心虛,沒有再說話,閔傳剛要開口就被身後一聲突然出現的清涼的女聲打斷,眾人回頭一看,迭息師妹從人群裏走到徐複回的身邊,迭息朝著師上行了一個禮,轉身看著閔傳:“我覺得無論是怎麼樣的情況,鐵律之外不外乎人情,如果按照鐵規一成不變,那不就成了迂腐不堪了?所以我覺得,應該給他們一個機會。”
白洲站在一旁,靠著師上,輕輕的說著:“師上,師妹說的有道理啊。”
師上認真的思考了一會,還是慎重的開了口:“我決定過的事,沒有人能改變,生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也是最神聖的,徐複回和陽歡,繼續參加最後一場考試,順利通過就成為零劍宗本屆的弟子,如果不幸淘汰,此生和零劍宗就再也無緣,另外傳我命令,牢裏的所有人,除了罪情嚴重的人,情節輕微的全部予以釋放,如若以後再知法犯法,重罪論處,此事就這樣決定,不必再議。”
師上衣袖一甩,飄然離去。
時間在指縫間悄悄流走,猶如消沙一般悄悄滑落,那些在世間角落裏無聲炸落的聲音,所有的人都含著眼淚歡呼雀躍。這個夏天就這樣過去了,帶著無數的汗水和仇恨,深深的埋進地殼深處,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消亡,帶著地獄般一樣死亡前的寧靜和孤獨,灰色,冷寂,龐大而無力,腳下是遙遠的路,眼前是模糊的光,周圍的悲歡離合在地下的洞穴裏相愛相殺,閉上眼睛才能看見最幹淨的世界,秋季的雨水慢慢的到來,慢慢的帶來未知的唉,未知的恨,和未知的未來。
上個世紀的寒霜碎裂成夜燈
照徹夜空扶搖而上
一字一句此情難結果
你的指紋印在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