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揚的大雪瘋狂的從天空片片剝落下來,仿佛這個世界上從此再也沒有賞雪的人,遠處的群山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積雪,在寒冷的天光下熠熠生輝。山腰群石裸露的黑色,樹木蒼翠的青綠,在這一色的天璧下仿佛水沾畫染,空氣裏刺骨的冷風夾帶著飛雪肆無忌憚的到處揮灑,冰封的涼意像是洪水漫天席卷。
鮮紅的雪地上殘留著絲絲血跡和無數的殘肢斷臂,深深的雪地裏埋藏著無數破碎殘缺的屍體,空氣裏絕望的嘶喊,瘋狂的尖叫,像無數把利劍劃開空氣,雪地上到處遺落著被扯斷的紅線和倉皇的腳印,饕餮還在瘋狂的撕咬著每一個人的神經。懸崖邊,山石陡峭跌落,深不見底,久久沒有回音。徐複回拉著陽歡的手臂,一步一步的往後挪,兩個人驚恐的眼神,劇烈的喘息,顫抖的雙手,在風雪裏彌散。饕餮一步一步的往前逼近,龐大的身軀每走一步都會有地動山搖般的晃動,脖子上懸掛著一把細小的銀針般的鑰匙,在空氣裏隱隱的閃著微光。
“複回怎麼辦?”
“你覺得我要是有辦法還能和你在這擔驚受怕嗎?”
“難不成我今天要死在這個鬼地方了嗎?”
“沒辦法了,拚了!”徐複回雙手撐出一片風刃,夾帶著冰雪的呼嘯瘋狂的往饕餮的方向切割而去。饕餮鋒利的爪子渾厚一揮,那片風刃便盡數粉碎消失於空氣裏。
“沒……”徐複回話沒說完,饕餮鋒利如刀的尖爪自上而下撲過來,徐複回迅速的撐起一道屏障,咬著牙盯著饕餮凶猛的撕咬和攻擊,他青著連,咬著牙麵目猙獰的朝著陽歡嘶喊:“快走,我快頂不住了!”
陽歡站在原地慌張無措,瘋狂的搖著頭:“不行,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下來!”陽歡試圖凝結體內的神力,但是沒有任何作用,他體內的神力為了不讓荒夜感覺到天秉的氣息被北遷壓製到最低限定,施展不出一絲神力,他徒手瘋狂的撕打著饕餮,饕餮一個細微的動作把陽歡甩到一旁。
徐複回雙手漸漸體力不支,頭頂的那股屏障漸漸消失,眼神瞬間閃過一陣細微的光芒,他內心揣測著一切!
“轟隆!”一聲!
饕餮巨大的腳掌從上往下劈下來,徐複回順勢將身體一側,它的腳掌就那麼真實的深深插進泥土裏,一時間塵土到處飛散,他咬緊了牙,心裏猶豫著該不該放出天秉,饕餮一腳撲空,張開血盆大口更加瘋狂的到處撕咬,徐複回咬了咬牙還是轉身拉起陽歡,毫無方向的亂跑。陽歡一邊瘋跑,腦子裏忽然想起來一樣東西!
靈光一現!
他忽然停下來,眼神裏放出一陣光芒。徐複回轉身一看,陽歡站在原地不動:“幹什麼呢!快跑啊!再不跑就沒命了!”
陽歡激動的從脖子上摘下北遷在西荒幻塵湖送給自己保命的石哨:“複回,你看!”
“這是什麼?”
陽歡表情嚴肅,默不作聲,伸出手把石哨扔出去,石哨忽然“嗡!”的一聲懸在空氣裏,穿過哨子頂端的絲線在空氣裏隨著寒冷的風雪肆意飄蕩,哨子的四周肆意飛散著四種光芒,在煞白飛雪的襯托下,華麗異常。饕餮從遠處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狂奔而來,哨子四周飛散的光芒突然暴漲,雪白如羽毛漫天飛散,青黑如墨雨磅礴淋漓,火紅如鮮血懸浮激蕩,幽藍如天光詭異莫測。無數道光芒交纏混亂,猶如暴風驟雨一般攜帶著沙石飛雪霎那間往饕餮衝來的方向,饕餮張開血盆大口,白森森的獠牙穿透血肉裸露在空氣裏,它在麵前喚出一道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