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夜眼眸深邃,手中出現一縷光芒,右手自左往右輕鬆一揮,手心的青黑色光芒在空氣裏劃過一道弧線,水幕“嘩啦”一聲被掀開到一邊,石壁離開了水幕的遮掩赤裸裸的出現在眼前,石壁上刻著的字力道深邃,剛勁有力,雖然曆經數年,仍然清晰可見,荒夜背著手往前走了幾步,地上的腳印深深的陷了下去。他看清了石壁上豎寫的幾行字:
輪回苦,荒山覆,生死劫,斷歸途,青絲茫茫一夜去,此生征戰亂天下;
天涯路,星光骨,死異域,命坎苦,離離天地展宏圖,天火垂落命歸處。
荒夜眼神迷離,恍惚的瞬間,放佛聽到了一個似曾相識淒怨的女人聲音,放佛在生死離別:“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寧願此生此世再也不要遇見你,你的溫暖的記憶從來都不是我所給予的,這茫茫大荒,哪怕再多看你一眼,對於我都是奢侈,我也從來沒有停止過想你,我對你的愛從愈演愈烈到無聲無息,這一世離開你,我沒有其他選擇,我愛你,所以我必須離開你,即使三世輪回化作劫灰,即使萬劫不複失魂落魄。荒夜,你忘了我吧”
看完字的一瞬間,荒夜失去了原本凜冽的氣息。那垂落手心的光芒漸漸暗淡直至消失,薄薄的水幕又重新出現,遮住了那古老深沉的字跡。
荒夜閉上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腳步又向洞裏走去。
亞特斯特南之寒淵:南信周家
一輪皎白的圓月高掛在平靜的天空,整個寒淵都沉浸在夜色如水的安寧中,遠離了白日的繁華和喧囂,安撫著世界角落無家可歸的人。清涼的夜風輕輕拂過周家花園極為靜謐安詳,點點的燈火透著暖色溫柔的光從遠處的房間裏濾出來,而在燈火昏暗的柴房裏,陽歡和北遷一個昏迷一個半睡半醒,無聲無息。
柴房的空氣裏彌漫著柴火焚燒後殘留的灰燼,幹燥嗆鼻,身上的汗水幹透在衣服上,粘連的感覺格外不舒服,陽歡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坐在地上,北遷躺在陽歡的臂彎裏,淡淡的呼吸極為平穩,但是卻沒有要清醒的跡象。無奈的陽歡仰著頭靠著牆壁,眼神呆呆的望著屋頂,輕輕的歎了口氣,在這靜謐無聲的柴房中顯得格外清晰與無奈。陽歡如今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看著屋頂發呆,我到底是誰?我要怎麼辦?我要到哪裏去?隻是那傷感的眼神依舊透露著天真無邪,還會經曆什麼?
陽歡不舒服的動了動身體,想把北遷放的平穩些,眼眸一掃不經意間瞥見北遷身上被赴塵一箭射中的傷口又重新撕裂開來,鮮血染紅了傷口周圍的衣裳,血肉模糊。陽歡突然回過神來,“啊!”的一聲,看那血淋淋的傷口,陽歡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如今,沒有藥,又出不去,若是北遷有什麼意外,那自己到底要怎麼辦?不行,一定要救他!
冰冷的夜色突然變得詭異暗潮湧動了起來,安靜的夜色忽然吹起一陣冷風,柴房窗外的風突然呼呼地吹著樹葉“嘩啦嘩啦”作響,幾秒過後又突然歸於平靜。陽歡探了探頭往外看了看,他將北遷平穩的放躺著,生怕一點動作牽扯到加劇了傷口惡化。窗外的風吹進來,揚起地上灰塵與細沙,原本昏暗的燭火在風中搖曳,忽明忽暗的火光讓氣氛變得詭異神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