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歡從床上披上一件衣裳,伸出手,“吱呀”一聲推開竹門,眼神憂傷的看著天上濃厚的雲層,蒼白的側臉看起來平靜,又傷感。
亞特斯特西之離極:無寒殿後園
荒夜靜靜的站在望歸樹下,望歸樹上鬱鬱蔥蔥的長滿了青色的葉子,樹葉掩映之間幾隻全身純白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樹下的荒夜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袍,健壯的身子倚著樹幹,他的肩膀上落了幾片青綠的樹葉,遠處無形的風吹起他的衣角,他輕輕的從樹上摘下一片葉子,手指捏住葉子的底部不斷的旋轉著。鋒利的眼神裏盡是一身輕鬆和傲氣。他閉上眼睛,把手裏的折疊過的樹葉放到唇邊,輕輕的吹響,悠揚清脆的聲音便在這後園四處飄散,聲音所過出,樹葉被幹淨利落的削下,一片一片,猶如深冬暮雪,悄無聲息的墜落。荒夜閉著眼,感受著周圍細微的神術變化。
周圍的殺意一點一點的逼近。
一步一步。
他來了。
遠處走來一個黑色的身影,一身寬鬆漆黑的鬥篷,手背上的白色紋路一直延伸到手臂深處,像是百年前盛世家族的圖騰,又像是某次打鬥戰爭裏留下的傷痕。
“來了。”荒夜仍然閉著眼,輕描淡寫的說著。像是在等待一位赴約遲到的老友,語氣裏是異常的平靜。
“你知道我要來?”神秘的身影停在離荒夜百步之外,靜靜的站著,冰冷簡單的回答著荒夜。
“當然。”荒夜站起來,一臉的風輕雲淡,麵具裏的眼神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變化“而且,我還知道,你是來興師問罪的,是嗎?”
“你倒聰明。我倒是想來問問你,為什麼要把那個少年傷的那麼嚴重!”
荒夜嘴角揚起一個英俊的弧度,輕輕的笑了一聲:“你知道的啊,當日在歎息海麵,我還沒用出三成神術,我還真不清楚他的神祈之力那麼弱,早知道,我就給他個痛快了。”荒夜陰陽怪氣的聲音猶如一把尖刀,戲謔的話語在黑夜裏柔軟媚骨又讓人感到絕望冰冷。
“荒夜,我不想與你動手,而且你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後再來找他的麻煩,我會讓你知道我當初受過的痛苦折磨,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會怎麼死。”
“你是不想還是不敢?”荒夜伸出手,一塵不染的撣去肩膀上的落葉,斜了一眼麵前這個人。
鬥篷裏的人輕蔑的哼了一聲:“如果我感應沒錯的話,你座位赴塵的徒弟,你們的的天秉應該都是相同無異的,都是無限神祈,你的天秉雖然可以為你源源不斷的提供無限神祈之力,但是,你的缺陷就在這,雙方對戰,你每次的攻擊之前,都要利用那不到一秒的短暫時間清空自己體內的神祈之源,從而來承受無限神祈,這短暫的一刹那,除了四國的上傅,幾乎沒有人能識破,我說的,對嗎?”
荒夜的嘴唇極其細微的顫抖了一下,對方的話音停止的瞬間,荒夜手裏的樹葉也掉到了地上,他腦子裏迅速的考慮思量接下來該怎麼回答,即能掩飾此時的心虛,又能試探對方此時下一句打算說什麼:“你難道不知道自作聰明的人一般都活不長嗎?”
“比如你嗎?”鬥篷裏的人沙啞著嗓子,清冷的笑了一聲,“我本來不想與你動手,不過我倒忽然來了興趣了,此時此刻我還真想驗證一下我的感應有沒有出錯,來吧,讓我見識見識無限神祇的威力。”鬥篷裏的人說完話,他手臂上的白色紋路開始細致的流動著神祈之力,像是河流,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你這手臂上的東西倒引起了我的……”荒夜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從百步之外射來一支冰錐,荒夜迅速的將頭轉向一邊,冰錐“唰”的一聲插進荒夜身後的望歸樹幹上,冒著森森的白色寒氣。
荒夜回過頭來,伸出手蹭了蹭自己的鼻翼,接而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手背上那些詭異流動神祇之力的銀色紋路,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任何的異常,他盡量把聲音放的平緩:“你是南之寒淵的人?”
“年輕人好奇心不要太盛。否則容易害死你。”
鬥篷裏的人伸出布滿白色紋路的左手,空氣便凝聚成無形的風刃,眨眼間朝著荒夜席卷而去。
荒夜迅速的伸出雙手,在麵前喚出一麵鑲滿銀色紋路,布滿雷電的十字銀色盾牌,風刃每次的攻擊,盾牌就閃光一次。然而盾牌的每一次的閃光就變得堅韌萬分。
鬥篷裏的人收起手:“看來,這上古頂級三麵盾牌之一的無上印痕還真是名不虛傳,之前就聽說這麵盾牌能將對方的攻擊瞬間置換成自身抵禦的能量,而且對方的攻擊越強,盾牌就越不可能擊碎。隻是這盾牌不是應該在離極上傅赴塵的手裏嗎?他傳給你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