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3 / 3)

周嘉魚注意到這墓園裏居然很多墓碑都沒有名字,或者可以說是因為太舊,導致墓碑上麵的名字也模糊了。

“這裏沒有人管理麼?”周嘉魚有點奇怪,“墓地這些不是地方挺賺錢的,為什麼會沒人管?”

“墓地賺錢那是在大城市裏,這窮鄉僻壤的到處都能找地方埋了就不賺錢了。”林玨解釋,“這裏風水很一般,還需要收費,往裏麵埋的人本來就不多,近年開始推行火葬之後就更蕭條了……”

“所以具體是在哪兒呢?”沈一窮撓撓頭,“這裏雖然不大,但墓碑也挺多的,我們難道要一座一座的找?”

“找吧。”林玨歎氣,“信息肯定沒那麼精確的,我隻知道埋在這兒具體哪個位置就不清楚了。 ”

無奈之下,眾人隻好在墓園之中尋找了起來。

這墓園雖然近來蕭條許多,但也有幾百座墓碑,這樣找起來效率並不快。但好在他們運氣不錯,很快周嘉魚發現了其中一座墓碑有些不同之處。這墓碑和其他墓碑的最大不同,便是它的周圍非常的幹淨,看起來經常有人祭拜,且在祭拜之時將周圍的雜草全部清除掉了。

“找到了!”在看到墓碑上麵刻著的章靜雅三個字時,周嘉魚才確定自己沒有找錯,他朝著周圍的人喚道,“就在這兒。”

大家都朝著周嘉魚的方向圍了過來。

“的確是這個名字。”林玨在檢查了墓碑之後,“看樣子這裏經常有人來祭拜啊。”她彎下腰,在墓碑上用手指抹了起來,確定墓碑上的灰塵很少,看起來是經常打掃的樣子。

“會不會是照片裏的那個小孩兒?”周嘉魚問。

林玨摸了摸下巴:“不然我們等一等,這還有幾天正好是清明,這人肯定會來上墳……”

雖然守株待兔是笨法子,但是這會兒好像也隻有這麼幹了。

眾人便在墓地附近的酒店住下,然後開始對墓園暗中觀察。

清明將至,這荒涼的墓地比平時熱鬧了一些,有不少人家都開著車帶著祭品前來上墳。不過周嘉魚他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章靜雅的墓上,很快,他們的等待就有了結果。

周嘉魚本來以為來上墳的會是鬥篷男,誰知道出現的卻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那老太太提著一個籃子,步履蹣跚的走到了墓碑前,開始拿出籃子裏的東西打掃墓碑,看動作已經是非常的熟練了。

“走吧。”他們蹲了這麼幾天,總算蹲出了結果,林玨微微揚了揚下巴。

幾人便朝著那老太太走了過去。

“老人家。”林玨走到了老太太的身邊,溫柔的叫了一聲,“您是章靜雅什麼人啊。”

老太太聽到林玨的聲音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扭頭警惕的看著他們:“你們是誰?”

“是這樣的,我們是章靜雅兒子的朋友……”林玨編著故事,“他遇到了一些很糟糕的事情,人不見了,我們很擔心他怕他出事,現在在到處找他。”

老人聞言卻是皺起了眉頭:“你們真是小天的朋友?”

小天?這顯然就是那個鬥篷人的名字了,林玨道:“當然了,我們上個月還和他在s市見了麵呢,隻是後來出了意外,我們和她分開了,想確認一下他的安全。”

老人還是有些懷疑,但至少沒之前那麼警惕,她歎了口氣,說她也不知道小天去了哪兒,他們都十幾天快沒有聯係了。

“是麼。”林玨說,“那就太糟糕了……”她臉上露出憂慮之色,像極了正在擔心老人口中的小天。

周嘉魚看到這兒,不得不承認他們林家人果真個個都是演技高手,連林逐水向來不喜歡露出表情的臉上都隱隱透著擔憂。

老人一聽也有點急了,問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抱歉,這個不太好說呢。”林玨苦笑,“老人家,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您若是有什麼線索,請一定要通知我們,我們怕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老人聞言,忙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是小天的姨媽,他要是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呀。”

林玨道:“是這樣的……”

然後林玨就編了個故事,其中小天成了他們的夥伴,為了救他們而失去了行蹤,因為他們一直聯係不上小天,所以便來這裏想找些線索,看能不能聯係上小天。

老人越聽越緊張,最後拉著林玨的手說嚴重嗎,小天會不會出事啊。

林玨安撫道:“老人家,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小天可厲害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眶裏閃著淚水,一副小天隨時可能犧牲,但是我們就不說的表情。

嚇一個老太太,實在是無奈之舉,但林玨的話語顯然是起了作用,老太太陷入了焦慮之中,說自己也不知道小天去了哪兒,不過現在是清明節,如果小天沒出事的話,一定回來給他母親上墳的。

這話一出,周嘉魚他們心裏均是一鬆。

“那就太好了。”林玨道,“老太太,我們是開車來的,若您不介意的話,我們送您回去吧,這山路不好走呀。”

老太太略微顯得有些猶豫,但最後在林玨的安撫下,還是同意了。

於是一行人把老太太送回了家。

老太太住的地方環境並不太好,沒有電梯,也沒有保安,幾人扶著她戰戰兢兢的上了六樓,看見她開門進去才欲離開。

“你們要不要進來坐會兒。”這會兒老太太確認了他們似乎不是什麼壞人,猶豫片刻後還是熱心的做出了邀請。

“就不麻煩您啦。”林玨拒絕。

“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老太太說,“明明是你們那麼老遠把我送回來……”她道,“進來坐坐吧,也好久沒有人和聊聊天了。”

她這話讓人有些無法拒絕,最後他們還是進了老太太的住所,坐上了裏麵那彈簧都壞掉的沙發。

“小天一直是一個人,我還在擔心他會不會被人欺負呢。”老太太一邊倒茶一邊絮絮叨叨,“看見有你們,我就放心多了。”

聽著這話,周嘉魚心情莫名的有些複雜,顯然,他們找對了目標,眼前的老太太,對於鬥篷人而言,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對了,我有件事想問問你們。”老人家突然開口。

眾人都做好了心理準備,覺得老人家可能問出什麼比較沉重的問題。誰知道她小聲的說:“小天,找對象了沒啊?”

林玨:“……”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