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心理準備了,沈一窮還是抽了口涼氣:“我們是真的魂魄離體了?”
周嘉魚點點頭。
沈一窮看向周嘉魚。
周嘉魚道:“你看我做什麼?”
沈一窮說:“你之前不是離過一次嗎?應該是老前輩比我有經驗了……我、我還是第一次呢。”
周嘉魚:“……”你他媽的臉紅個什麼勁兒啊。
然而之前的經驗並沒有什麼用處,周嘉魚正打算和沈一窮說什麼,就聽到身後再次響起了那種利器拖在地上的聲音。這聲音在告訴他們——小米又來了。
沈一窮語氣複雜的感歎了一句說他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追這麼緊呢。
周嘉魚:“……”沈一窮你閉嘴好嗎。
兩人合計了一下,正打算在這層裏麵和小米繞繞圈子,卻是忽的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是從他們樓上傳來的,並不是一個人能製造出的聲音,反而像是一群人在移動腳步。
“樓上有人?”周嘉魚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我也聽到聲音了,會不會是他們。”沈一窮補充了一句,“和我們一起做遊戲的……”
之前下來的時候周嘉魚和沈一窮稍微走的慢了點,便和那群人分開了,隻是不知道他們幾個這會兒跑去了哪裏。不過小米一直盯著他們追,那幾人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周嘉魚說:“上去看看?”
沈一窮點點頭。
小米似乎不打算換目標了,就拖著刀死死的跟在他們身後。至於原因周嘉魚將之歸到了沈一窮的身上,覺得如果不是沈一窮嘲笑小米禿頂,小米不會懷恨在心,然後死死的追著他們兩人不放。
沈一窮也檢討了一下,說以後會尊重別人的缺陷,畢竟是個女孩子,被人說禿頂應該還是挺難過的。
周嘉魚說是的,是這樣的。
兩人一邊廢話,一邊繞開小米到了四樓。
四樓的氣氛明顯和三樓有很大的區別,走廊上麵大部分的燈都關著,透著幾分陰森。
周嘉魚發現這樓走廊盡頭居然也有會議室,而且可以明顯的看到,會議室的門半開著。他朝那邊望了望,道:“要過去看看麼?”
沈一窮說:“嗯……去看看吧。”
兩人意見達成一致,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離會議室還有一段距離,周嘉魚便又聽到了剛才在樓下聽到的那種腳步聲,這腳步聲聽起來說不出的怪異,就好像一群人在緩慢的移動腳步。
兩人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動作,走到開著的會議室門邊上,然後朝著裏麵望了一眼——
然而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周嘉魚在看清楚了裏麵的場景後,還是被嚇了一跳。隻見會議室裏,密密麻麻的站著無數個人,這些人圍著會議桌緩緩的移動,而最讓周嘉魚驚訝的,卻是會議桌中間盤腿坐著的——那竟然是徐入妄的師父,徐鑒。
徐鑒似乎察覺了周嘉魚和沈一窮的目光,睜開眼恨恨的瞪了過來,他的目光犀利,即便是周嘉魚這種問心無愧的人,也被他的眼神瞪的心中一顫。
“誰在那兒!”徐鑒厲聲道。
周嘉魚和沈一窮對視一眼,沒有再隱藏,起身走入了會議室裏,周嘉魚叫了聲:“徐大師。”
“你們怎麼在這兒?”徐鑒問出的問題,倒是和他們想問的一模一樣,他臉上出現出現點疑惑,似乎在懷疑周嘉魚和沈一窮的真實身份,“你們真是林逐水的徒弟周嘉魚和沈一窮?”
周嘉魚乖乖點頭:“是的徐大師,您魂魄離體,先生便應了徐家的委托,想要來尋您。”
徐鑒聞言,臉上出現了些許尷尬之色,但不過片刻又變成了理直氣壯:“哼,我哪裏需要他來幫忙!”
周嘉魚心想你一個比徐入妄還壯的漢子就別傲嬌了,傲嬌起來真的一點都不可愛好嗎。沈一窮估計和周嘉魚想得差不多,表情都有點複雜。
“可既然是他來找我,你們跑到這裏來做什麼?”徐鑒又想起了什麼,“來了這裏,可不是那麼容易走的。”
周嘉魚道:“您也走不掉?”
徐鑒說:“我當然是走得掉,但是我不能走。”
周嘉魚起初有點疑惑,但馬上想到了什麼,他掃了一眼屋子裏的人,發現這屋中圍正在圍著徐鑒繞圈的人大部分都神情呆滯,看起來跟傻子似得。
周嘉魚指了指他們,道:“因為這些人?”
徐鑒輕歎一聲,點了點。
沈一窮說:“這些是人?我還以為是鬼呢……”
徐鑒簡短的解釋:“這些其實是被強行抽出一魄,他們少了一魄又和某些東西簽訂了契約,才會成現在這個模樣。”
“人少了一魄會怎麼樣?”周嘉魚問。
徐鑒道:“如果隻是少了一魄倒是沒什麼,隻是他們簽訂的契約是很麻煩的,如果想要廢除,必須把被鎖住的一魄尋回去。”他說完這個,醋了蹙眉似乎聽到了什麼,“你們兩個把什麼東西帶過來了?”
周嘉魚和沈一窮聞言都露出尷尬之色,因為他們看到徐鑒後都有點激動,險些把還追著他們的小米給忘了。
當然,他們忘了小米,小米可沒有忘記他們,這提著刀馬上就要過來了。
周嘉魚趕緊把小米的情況告訴了徐鑒,問他能不能處理,不能的話他和沈一窮就換個地方再躲。
“當然可以。”徐鑒聞言很自傲的說,“你們可以躲在屋子裏,我不能離開這裏,但若是她趕緊來,我也保證她有來無回!”
周嘉魚和沈一窮這才鬆了口氣,進屋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
吱嘎……吱嘎……拖著刀的小米,慢慢走到了門口,她緩緩探頭,似乎想要尋找周嘉魚和沈一窮。
而屋子裏的徐鑒看見小米後,說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髒東西怎麼是個禿子?”
他這話一出,周嘉魚清清楚楚的看見,小米臉上的表情重重的扭曲了一下。
周嘉魚:“……”您就別挖人家的傷疤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