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恐怕……”雛菊神色慘淡,人一下子就軟了下去。
“你家小姐就是那一個……”
皇帝看向李樂。他猜得到,雛菊口中的小姐可能就是當年隨李樂進宮的女子,但他真的不記得那女子叫什麼名字。
李樂不看皇帝,淡淡地說道,“玉靈兒。”
皇帝點點頭,看向雛菊。雛菊忙點點頭,她看看一旁微笑的蘇白,又看看皇帝,忽然又撲倒在地。
“皇上,求求您,把焦尾琴還給我吧,這是雛菊唯一能為小姐做的。雛菊從小就和小姐相依,雛菊不能沒了小姐。”
皇帝還未開口,李樂便搶道,“雛菊,我正要問你,這琴,三年前不是已經毀了麼?它怎麼又出現了?難道是你……”
聽到李樂果然認識這把琴,皇帝和蘇白又是一個滿懷奇怪的對視,心裏不約而同的猜測,是怎麼一回事。
雛菊淡淡地回答說,“我花了三年時間才修好它,它是夫人留給小姐的唯一的東西。小姐惜他如命,三年前,也隻是一時……”
雛菊話到嘴邊,卻抬頭惶恐的看了一眼皇帝,不敢再說下去。
“雛菊,難道你是修好了琴,就到了儲秀宮,以為那樣就可以見到你家小姐了?你可知道,宮院深深,玉靈兒小姐她現在不知……”李樂輕輕稻一口氣。
皇帝生氣的看一眼簡直是故意氣他的李樂,大聲喚道,“來人,宣玉靈兒見駕!”
侍奉皇帝但監總管一向精明能幹,此刻,聽了皇帝的吩咐,卻沒有動,一雙眼睛求救的看向李樂。可是,李樂也不明白,總管太監為何這樣看向自己。
“還不快去?”皇帝不悅的看向總管太監。
總管太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恕罪,奴才,怕是宣不來玉靈兒小姐。”
“大膽!”皇帝立刻震怒,“她敢抗旨?”
“皇上息怒!”總管太監更誠惶誠恐了,“玉靈兒小姐再大的擔子,怕也不敢抗旨。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玉靈兒小姐現在不在宮中,”總管太監低聲說道。
“什麼?不在宮中?”皇帝大怒,“她敢私自出宮?”
“啟稟皇上,”總管太監見皇上震怒,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這是太後下的懿旨。”
“太後?”皇帝一怔,“太後怎麼會下這樣的懿旨?”
“皇上,”總管太監見皇帝的怒火稍息,才敢又向前跪了一步,“是您把玉靈兒小姐給了太後,後來,太後就下了懿旨,讓玉靈兒小姐出宮為民了。”
皇帝一時愣下神來,太後是他的親生母親,向來對他疼愛有加,他也極是孝順,太後想要什麼,他從來不違逆。隻是,這個玉靈兒,皇帝真的沒有印象。
“敢問公公,”雛菊聽說玉靈兒出了宮,滿懷希望的插話進來,“您可知道,小姐出宮後,去了哪裏?”
“這個,”總管太監小心翼翼的看一眼皇帝,“咱們都是作奴才的,這些事可不敢多問。”
雛菊看那總管太監眉宇之間的神情,知道他分明是知道玉靈兒到了哪裏。但,當著皇帝的麵兒,他卻不敢說出來。雛菊一心掛念小姐的安危,哪兒管得了許多。她著急的看向李樂,希望他可以出麵幫忙。
李樂明白雛菊的心思,他也不看皇帝,低頭仍是麵無表情地說,“你答應給我一個心願的,還算數嗎?”
蘇白好笑的看看皇帝,知道李樂對皇帝的拿手好戲又要上演了。李樂平時對皇帝要求不多,但,每次都能成功。
皇帝無奈的瞪一眼蘇白,看向李樂,說,“算數!”
李樂這才抬頭看向皇帝,臉上仍是沒有絲毫的表情,“這三年來,我瘋狂的收集古琴,隻是為了完成一個心願。皇上,如果找到了玉靈兒小姐,她便可以完成我這個心願。”
“玉靈兒?”皇帝看著李樂,“她可以完成你的心願?”
李樂點了點頭,眼神移開,臉上忽然有了表情,但那是什麼表情,又沒有人可以說的清楚。隻見,李樂神色聲音之中都充滿了向往。
“這三年來,我一直都想再聽一次那一首不知道名字的曲子。我夢了三年,找了無數古琴,請了無數樂師,卻無人能彈出那曲,也無人再唱出那調兒。”
語氣間,無限惆悵!
“那玉靈兒可以唱出?”皇帝懷疑的問。
據他所知,李樂在音律上的造詣已達無人可企及之巔峰,他想不到,世間竟然有被李樂這麼推崇的女子。
“那曲子就是她三年前唱的。”李樂輕輕稻了一聲。
三年前的那一幕,他無論如何都忘不了。
那日,他奉皇命到嘉峪關去接收從降國送來的美女財物。來到嘉峪關,李樂見到了滿載財寶的馬隊和坐著美女的轎子。在馬隊和車轎的旁邊,是降國的國王派出的大臣,還有一隊讓李樂疑惑的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