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黃昏,初夏的太陽泛出血一樣的鮮紅,在西方久久徘徊。
通紅的夕照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
嚴顏背光而立,略顯單薄的身材,被這充滿曖昧的光線勾勒得十分清楚。
左宣澈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要不是身上的氣息冷凝深沉,會讓人以為他在欣賞一幅世界級的名畫。
其他人早已經被趕走,現在整幢別墅裏,就他們兩個。
誰也不開口,形成一種比早上會議室裏還要壓抑的靜謐。
許久之後,左宣澈開口,神情在逆光中顯得很模糊,隻有聲音在死寂中非常清晰,“不是躲著我嗎?怎麼不躲了?”
嚴顏低著頭,不語。
從董事長要她到總部任職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將會麵臨什麼,更知道,不論對錯,語言在此時此刻,都不過廢紙一張。
左宣澈起身走到她麵前,低頭在她耳邊,近乎咬牙切齒地道:“嚴小姐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我讓你在身邊,是什麼意思吧?”
“你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搬過來了,以後,你就住這裏。明白嗎?”
嚴顏停了一會兒,盡量不讓緊張從聲音裏流露出來,“明白。”
經過了六年的封閉式改造,她比七年前更加明白——她是一個被精心培養後,在左氏達到合格標準的玩物。
一個合格了的玩物,無論主人怎樣對她發脾氣,無論怎樣緊張,都不能抗拒。
左宣澈就近咬住她的耳朵……
嚴顏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但是沒有動。
左宣澈感受到她的僵硬,直起身子俯視她,“總監憑一己之力,在商界摸爬滾打了六年,也還會害怕嗎?”
這一聲“總監”的諷刺,仿佛能夠致命,嚴顏抬頭迎視著他,倔強地保持著平靜。
“我沒怕。”
她看到了麵前的人神情更加冰冷。
嚴顏一點也沒有躲閃,抬起手一顆又一顆地解開襯衫上的扣子。
七年前她就做好了獻出一切的準備,隻不過中間隔了六年,那一年的準備有些遲鈍,還沒有從沉睡中完全醒來而已。
所以,她可以的。
初夏,尤其是日落時候,空氣還很涼,從解開的領口鑽進來,不客氣地打在胸前,把胸腔裏沉重的心跳都凍得空洞起來。
義無反顧地把襯衫脫了下來,長發替後背擋住清冷,昏暗的暮色給了她一份憐憫的薄紗。
左宣澈隻盯著她的眼睛,神色有些看不清楚,隻讓人覺得越來越冷。
嚴顏垂下目光,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左宣澈抓住她的手,緊得似乎要捏斷她,“你以為這樣,我就會不忍心下手?”
嚴顏重新看向他,平靜得仿佛一隻木偶。
她隻知道他們不再是當初青澀純情的少年少女,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她隻不過在做一個玩物該做的事。
她的麻木終於將左宣澈最後的隱忍擊碎,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他的強橫,讓嚴顏很快就沒辦法呼吸,剛剛被凍得發白的臉色也慢慢透紅。
意識在缺氧中開始空白,雙手卻還堅持著不肯服輸,依然死死抓著他!
可陌生太容易滋生恐慌,當沒有足夠的氧氣供給,大腦再也沒有能力阻擋恐懼蔓延!
就在將要窒息時,身上的人突然停下,起身摔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