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栗亭被左晨輝白了一眼,頹然的靠在椅背上扯了扯領帶說:“唉,跟女人相親真是太麻煩了,我媽一個葡萄牙人怎麼也這麼封建?”
左晨輝瞥了眼遠處靠床邊桌前的女人,笑著說:“我看那個姑娘長得挺不錯啊,你家裏介紹的,身世條件也不會差。”
楊栗亭拿起桌上的白水喝了一口,哼道:“說的輕巧,你怎麼不去相親,非得在這兒巴巴的陪他倆吃飯?”
一聽這話,一直沉默著吃飯的陸清淺一口菜湯嗆進了喉嚨,把頭側到一邊捂著嘴咳嗽起來。
陸離放下筷子善解人意的為陸清淺拍著後背,一雙眼睛涼涼瞪向楊栗亭。
楊栗亭這人一向不怎麼喜歡小孩子,也涼涼的瞪了回去。
左晨輝一時間有些尷尬,忙拿起筷子給陸離夾了塊涼拌黃瓜。
“阿離,你嚐嚐這個,酸酸脆脆的很好吃。”
陸離從楊栗亭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收回視線,邊嚼著黃瓜邊問左晨輝:“小左叔叔,黃瓜明明是綠色的,為什麼要叫黃瓜?”
“額……”左晨輝抓耳撓腮不知該如何作答。
陸離又夾了塊冬瓜問:“冬瓜都是夏天成熟,為什麼要叫冬瓜?”
“這個……”左晨輝繼續抓耳撓腮中。
陸離指了指湯碗裏飄在上麵的紫菜繼續問:“還有這個紫菜,明明是黑色的,為什麼不叫黑菜要叫紫菜呢?”
楊栗亭忍到這裏終於忍不下去了,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他同情的拍了拍左晨輝的肩膀小聲說:“看來當後爹不比跟陌生女人相親容易,兄弟你好自為之吧。”
言畢,他禮貌的和陸清淺告了辭,又衝陸離微微一笑,瀟灑的回去相親去了。
雖然好奇寶寶陸離的問題左晨輝一個都沒能回答上來,但絲毫不影響他們愉快的吃完這頓飯。
陸離因為白天玩累了現下吃飽了飯有些犯困,兩隻眼皮搭下來,不停著揉著眼睛。
外頭還在淅淅瀝瀝下著秋雨,左晨輝一手抱著陸離一手撐著傘和陸清淺一同走出餐廳。
正如他所言,他訂的這間餐廳很符合陸清淺和陸離的胃口,母子兩人都吃的很是歡暢,當然得去除掉楊栗亭出現的那一段。
索性餐廳裏時代首府算不得遠,於是他們選擇伴著細雨散步回去。
大概是左晨輝的肩膀太有安全感,困頓的陸離伏在左晨輝的肩頭呼呼大睡過去。
陸清淺走在左晨輝的左邊,因為不敢靠他太近,所以肩膀有些被雨水沾濕。
左晨輝幹脆舉著傘繞過陸清淺的肩膀,把她整個人箍進了懷裏。陸清淺怔愣之餘轉頭看向他,伴著路燈微弱的光亮,他的側臉刀削般好看,睫毛濃密纖長,倒不像是個男人。
左晨輝輕笑著在她耳邊小聲說:“淺淺,你臉紅了。”
左晨輝的呼吸太過溫暖,掃在耳邊像一陣微風拂過,陸清淺下意識躲開,卻被他箍得更緊。
左晨輝似乎沒一點私心,滿臉義正言辭的說:“別亂動,當心淋濕了。”
陸清淺咬了咬唇,望向前方的小路不再看他,意外錯過了左大少滿臉奸計得逞的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