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離去朱紅(1 / 2)

軍山,又名鎮魂山!

魂歸之處,乾元開始之地!

軍山無風亭,神聖如同太和殿!將軍下馬,大臣下轎!

因為這裏住著的,是乾元一百九十三位開國將領和無數戰士的英魂!

江清策馬追出五十多裏,終於在剛出軍山的無風亭裏看見了夏言行,他翻身下馬,跑到無風亭的台階前,恭敬地向亭裏拜了三拜,沉默片刻,抬腳走進了無風亭。

夏言行似乎並不知道亭裏走進了這麼一個人,依舊在沉默地欣賞著牆壁,似乎這無風亭的牆壁要比外麵的都要來得金貴,來得好看!

牆壁說不上如何的金碧輝煌,要真的說起來,似乎也隻剩下雪白了,但是在這雪白的牆壁上卻刻著四句不太押韻的朱紅短詩:

壯士十年留赤土,鐵骨折荊沉弓弩。

豪情自是萬象新,留取一曲鎮鬼圖!

夏言行怔怔出神地看著牆壁上的這首朱紅短詩,對下人們的招呼置若罔聞,似乎入迷了,根本沒有在意走了進來的江清!

江清對於夏言行那看似清傲的舉止不敢生起絲毫的不敬之心,畢恭畢敬地走到夏言行身旁,道:“夏首輔,卑職有……”

夏言行抬手打斷他,道:“我已不是首輔!”

江清聞言一愣,轉口道:“夏……先生,不知可否在此稍坐片刻?皇上隨後就到!”

夏言行聽到最後一句話,不由大吃一驚,急道:“你說什麼!?”

江清依言,再次說道:“先生可休息一陣,陛下正趕來。”

夏言行聽完以後不由心頭火起,抬手一掌拍在了江清臉上的麵甲上,怒目圓瞪地喝道:“胡鬧,你該死!”

這一巴掌打得江清可謂暈頭轉向,不僅身體被打得幾乎分不出東西南北,心裏也讓夏言行的這一巴掌給生生地打懵了過去,猶是如此,他依舊敢怒而不敢言,雙腳“噗通”兩聲跪下道:“卑職惶恐,不知先生此意何解?”

“此意何解?你還有臉問?”夏言行怒喝出聲,指著江清的腦袋,痛罵道:“你可知陛下乃萬聖之軀,要是有個好歹,你如何能擔待得起?你現在還問我此意何解?給我滾回去!”

江清無奈,就像是啞巴吃了黃蓮一般,苦口勸道:“先生,卑職也是無可奈何啊!”

夏言行被氣得都快吹胡瞪眼了,指著江清的手指甚至已經開始顫抖,罵道:“君不聽,複勸諫,你焉能致陛下於不顧?”

江清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跟一個當了十幾年首輔的讀書人較嘴,無異於引頸自虐,因此他乖乖的住口不言了,把頭伏到地下,安安分分地任由夏言行發泄和謾罵,就是不還嘴!

夏言行罵了半刻鍾,興許是累了,一屁股坐在長石凳上,背靠欄杆生起了悶氣,下人們看著生悶氣的老爺也是害怕,也不敢出言相勸,紛紛忙活了起來,權當什麼也沒看見。

一時間,無風亭裏隻剩下依舊火大的夏言行和跪在地上不敢動彈的江清,兩人沉默不語,夏言行怒目死死地盯著江清,江清呆呆地看著地麵,皆汗如雨下!

夏言行坐了一會,深吸幾口大氣,但是發現自己依然無法靜下心來,急得團團轉不說,心情更加像被無數螞蟻爬過一般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