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生指指燈,示意芊語關上,掏出手槍貼到門上,輕輕的問道,“誰?”
門外的敲門聲戛然而止,燈“啪”的一聲滅掉,變的一片漆黑,隻剩下幾條從門縫射進的線映在牆上,世界仿佛都停止轉動,一切都靜悄悄的,隻有嘩嘩的雨聲獨自彈奏暴風雨前的歡快樂章。
門縫能看到的視野有限,怎麼也沒有看見人影,正當周新生疑惑自己是不是聽錯時,一聲微笑的槍聲傳來,明顯有消音器。
“呃……”周新生感到肩甲一陣刺痛,捂著肩膀滑落在地,鮮血從指縫溢出,順著手臂流下,空氣中彌漫開一股血腥的氣味,正上方的門上的槍眼還冒著青煙,這門可是又十幾毫米厚!
芊語急忙穿好衣服抱頭趴在床底下,十分搞笑的擺出地震時的保護動作,看著周新生微微張開幾下嘴,仿佛再問有沒有事。
周新生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這樣子像是沒事麼?拿開手看了眼傷口,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衣服和血肉混在一起已經分不清。
看傷口的樣子和門上的彈孔,初步判定是低速穿甲彈,要是高速的話恐怕這條手臂都保不住。
“怎麼沒聲音了?”
“死了吧?”
“進去看看。”
門外傳來一陣小聲的對話,周新生強忍著疼痛躡手躡腳的躲到電視後麵,電視和電視櫃足以把瘦弱的他擋個嚴嚴實實。
“快走,從窗戶。”周新生指了指床後的窗戶,大約兩米高,正下方放著一堆不知用處的木箱子,這高度足夠輕鬆翻過去。
芊語沒有推辭,從床下鑽出來踩著箱子翻出去,別看平時揉揉弱弱,這逃跑起來還真是利索,外麵的雨聲恰到好處的遮蓋住一切動靜。
看著她逃出去周新生鬆了口氣,現在沒有人自己就可以毫無保留的動手。
鐵門被從外麵推了一下,發現是鎖的,一槍打開門栓推開門一前一後走兩名穿著華麗的陌生人,一高一矮,個高的手裏拿著一把裝消音器的手槍,另一個著空無一物,隻顧伸著鼻子像是在嗅什麼。
矮個子嗅了兩下,把目光投向周新生中彈的地方,蹲下身子用食指沾沾血跡,伸出舌頭把手指上的舔幹淨,吧唧兩下嘴。
看的周新生一直反胃,強忍著收回目光不忍直視,靠在電視上靜靜聽著他們動靜,拿開手又看了看傷口,恢複的很快,已經小了大約四分之一,不過這次恢複卻伴隨著陣陣刺痛。
“他沒死!在電視後麵,開槍!”
周新生大驚失色,顧不得猜測是怎麼知道的,雙腳一蹬飛撲向床,扳著床沿翻轉九十度,形成一麵掩體,晚到一步的兩發子彈把電視拆了個支離破碎。
隨著他的轉移對方也改變了目標,對著麵前的床就是一梭子子彈,在穿甲彈麵前木板就像泡沫,輕鬆穿過。
周新生滿頭大汗喘著粗氣,看著四周的槍眼驚魂未定,最近的一發子彈擦著耳垂飛過,對麵的牆上甚至都被打透。
“出來吧。”高個子喊到,貌似就帶了一個彈夾,隨手把槍扔到一旁,令周新生十分意外的是對方竟然用的中文!
我很誰結這麼大仇了,我滅的那些小幫會不會有這麼厲害的人吧,就算有為什麼不早來複仇,非要追出國複仇?周新生大腦飛速轉動,計算著一切可能性。
矮個子見他躲著不出,用腳勾過一把板凳踹過去,周新生微微一側頭,雙手撐地雙腳用力把床蹬出去,一張床,一把板凳,兩者在中間不期而遇,撞成滿天飛起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