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摟的嚴實的人已經抵著暖烘烘的胸膛睡著了,關君白在月下坐了一會兒,他聽著桃夭平緩的呼吸,頓時覺得那些文人雅士口中的花前月下真的是一點意思都沒有,真是白瞎了他爬山上來。
於是幹脆站起身,一掃袖,便飛身下了山。
這些日子他看附近的風景不錯,便在這裏蓋了一間木屋,用來作為暫時安身的地方。
關君白給桃夭蓋好被子,還沒有將其他東西收拾好就聽到了敲門聲。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大感不妙。
他在附近設了禁製,那些獵戶山民根本走不過來,而能走進來敲門的定然不會是個普通人。
他把羅刹‘無名’放在桃夭枕邊,讓它見機行事,這才打開了門。
開門之前他有想過是山中迷路的修士,也有想過是魔族,更有想過是白墨找上門來了。卻沒想到來的人會是隱方和鬼靈。
黑洞洞的林木之前,那兩個人站在那裏,就如同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般。
關君白木著臉請兩個人進來,對上隱方他幾乎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對上鬼靈,他更是字麵意義的無話可說。
隱方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桃夭,忍不住戳了戳她胖乎乎的臉。
關君白木著臉站在一旁,徹底的不想說話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如果現在桃夭是醒著的,會有怎樣的反應。
隱方環視小木屋,最後皺了皺眉,坐在床邊。
鬼靈看都沒看周圍,依舊是站著。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看過了,屋子裏麵根本就沒有椅子這種東西。
“你不好奇我怎麼找過來的?”
隱方的手依舊在桃夭臉上捏著,話卻是和關君白說的。
關君白聞言眼皮一跳,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桃夭是醒著的定然會大殺四方的。
至於對方的問題,關君白並沒有想太多。
“你是她的父親,要找她自然是容易。”
很平常的一句話,隱方從中聽出了諷刺的意味。
他捏了捏桃夭的鼻子,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一心想要把人弄醒。
關君白見狀默默的往門口走了幾步,試圖脫離即將發生的事情的波及範圍。
如果說其他人做出這樣的舉動關君白早就動手打人了,可這樣做的人是隱方……於是,關君白決定找個遠一點的地方看戲。
這些日子,他已經摸索出來了桃夭的兩個不可觸及的禁區。
那就是吃不飽,睡不好。
所以關君白有理由相信,隱方即將大禍臨頭。
被搶食的桃夭會做什麼,在他手賤的時候已經接觸過了。
被強行叫醒的桃夭會做什麼……關君白表示拭目以待。
他看著桃夭皺了皺眉頭,用嘴呼吸,而後被隱方微微捂住了嘴巴,克製住想要動手的念頭,將原本被他在枕邊的羅刹‘無名’叫過來。
如果等一下桃夭摸到武器,開罪隱方。他是幫桃夭還是幫隱方?一個是年幼的未婚妻,一個是老丈人……
關君白覺得自己應該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並且將損失降到最低,減少這兩個人被誤傷的可能性。
想到這裏,關君白看了一眼一直不動聲色的鬼靈。
隻見他眼觀眼鼻觀心的站在那裏,似乎絲毫沒有出手的念頭,可關君白分明就看到了他握得緊緊的雙拳。
關君白見狀,默默的往門口又挪了兩步。
笑話,等一下鬼靈和隱方打起來了他幫誰?
他還是離的遠一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