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個有意思的小輩。”
洛守山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門後伸出兩指擋住了安樂揮過來的長劍。
而後手一卸力,順著劍身往下,腳下動作不停。按住了安樂握住劍柄的手的同時,腳也將身後的門勾上。
做這些的時候,他臉上笑盈盈的,完全沒有在意安樂的的怒目相視。
又有大的風暴來襲,船身劇烈搖晃,屋內原本七零八落的東西再一次滾動起來。
踢開滾過來的茶杯和一地碎瓷片,洛守山的兩隻手都按著安樂的手腕。
並沒有太用力的扣住命門,右腳一個橫掃擋住對方踢過來的腳,之後欺身上前,把人按在了地上。
安樂想要握緊暗月流光,卻沒有多餘的力氣。背脊不輕不重的落在地板上,讓她眼中怒火燃燒。這是打擊報複,一定是打擊報複!
她抬起另一條腿踹過去,卻再一次被人攔下,壓住了腿腳。
“別鬧。”
洛守山麵上依舊笑著,瞳色深深,在掛在床邊的燈籠的光下讓人心生寒意。
他笑眯眯道:“沒錯我就是打擊報複。”
如果不算上一些大是大非上的抉擇,在日常的行為處事上洛守山曾經是最了解安樂的人。
不過那隻是曾經,曾經的長淵被他一劍穿胸,掉入了深淵死了。如今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全新的人。
黑霧在被洛守山按在地上的手心之中蔓延開來,燈火孱弱的此刻是安樂最好的保護色。
羅刹觸及黑霧,瞬間變化成骷髏頭的樣子,幽藍火光在空洞的眼眶中燃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記重錘般的落在洛守山的腦後。
同時,借著對方腦袋轟鳴的瞬間鬆懈,安樂的手一抖,數根銀針如同利刃一般落在了對方身上。
無一處不是命門所在。
孱弱的燈火,幽藍的火光,給銀針裸露在外界微微顫動的半截,鍍上了一層詭謎的色澤。
從對方桎梏中狠狠抽出來雙手,安樂一把將暫時不能動彈的人推開。
鬼靈的身形漸漸浮現,他將手中的頂部是骷髏的棍子遞給半坐在地上的安樂,臉上的表情生動。
“用力打。”
說著,他已經盤坐在半空作壁上觀了。
接過羅刹‘無名’,安樂站起身將流光劍放在鬼靈腿上。而後掂了掂手中的武器。
羅刹很激動,它還是第一次以這種樣子做教訓人的事情。而且被教訓的人還失去了行動能力,這又是第一次!
它分外興奮的將骷髏頭突出的部分打磨的尖銳一些,在安樂手中如同抖糠。
洛守山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安樂手中武器的變化,終於發現自己因為過於激動而忽視了很重要的問題。
打人不打臉!
他很想這樣說,卻完全說不出來,當然也沒有什麼立場去說。
安樂一步一步在他周圍走動起來,走的極慢,一聲聲如同鼓點,在窗外傳來的急促風聲中格外的明顯。
看著洛守山閉上了眼,安樂一棍子朝著他的鼻子打去。
打人不打臉?那是尋常武鬥的不成文規則。麵對一個仇人,誰還將什麼規則,一切都應該以弄死對方為目的!
窗外有狂風,和狂風攜帶海水如同驟雨一般打在船身上的聲音。洛守山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拳拳到肉,打人不見血。
怪不得有些外門弟子打架都喜歡用拳頭。
洛守山迎接著狂風驟雨,還有心思對比一下肉拳頭和鐵拳的區別。很明顯,鐵拳打起來內傷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