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這吵吵鬧鬧的風聲水聲和說話聲，就是他開口又有幾個人能聽得清楚？
師弟的臉白了白，猜到了師兄的意思，之後在師兄的攙扶下回到了船艙。
房間內因為船隻晃動，亂七八糟的。胖師兄怕出事情，幹脆將零碎東西都從窗戶丟到了海裏。
床倒是釘在船上的，但二人心有顧慮，隻是席地而坐。
好一會兒，師弟才緩了過來：“師兄，我覺得海裏麵有東西。”
除了不能動的床和重要的行李被胖師兄護在手裏外，房間內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關了窗和門，空蕩蕩的也沒有什麼光源。師弟的話如同有回音一般，在船隻左右晃動的環境之中，讓人心裏發虛。
胖師兄實在受不了這個氣氛，因為師弟的話也不想著保留實力等下防身了。
靈力外放出小小的一團，將將能照亮兩個人的臉，倒是比現在在外麵借著雜七雜八的光源要看的清楚的多。
師弟臉上還有水漬，臉皮也白的驚人。
胖師兄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己的臉色應該不會比師弟好多少。
同門在外，兩人平素點頭之交，又沒有什麼齷齪，相較於外麵亂成一團的人自然要多了幾分親近。
“什麼東西？”
胖師兄額頭冒汗，他向來膽子不大，這一次救人也是在門派裏被師長們帶著照顧師弟師妹們養成的習慣。現在他還在後怕，別說師弟覺得海裏麵有東西了，就是他現在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救人的時候看到的黑影古怪。
“剛落水我就醒了，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之後聽到周圍有人在撲騰我才反應過來。正要禦劍走，劍剛拔出來就見不遠處的人被什麼東西拉了下去。”
胖師兄聽得頭上冒汗更多了，他顫顫巍巍的問：“那時候靈力能用嗎？”
師弟斬釘截鐵：“能！我那時候過去救人了，就是用的咱們入門時候的功法，直接瞬移了過去，結果人沒救到，自己就被什麼東西纏住了腳。”
說著師弟攤開一直攥著的拳頭，掌心是一片碎布，借著光線，勉強能看出是深色的，卻辨別不出顏色。
這時候胖師兄才發現師弟另一隻手緊緊攥著長劍，到現在都還沒有鬆手。
“……”
又是一片沉默，胖師兄幾乎要汗流浹背了。
“也就是說那東西能讓人暫時失去修為？”
啪！房門被從外麵打開，有腥味的風吹了進來，同樣飄進來的還有這樣一句話。
師兄弟二人連忙想著門口看去，隻看到了一片漆黑。
相對的，門口那個人倒是能夠借著胖師兄丟出來的靈力團看到人。
看著瘦的那個人滿身的水和蒼白的麵頰，來人將自己說過的話換了一種表述方式：“有東西能讓人瞬間虛弱，不能用靈力？”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並不難聽。說是沙啞不過是因為這聲音不清脆，有些低沉罷了。
胖師兄覺得這人大約是在壓抑情緒，要不然說話的聲音不會是這樣的。
可這人是敵是友？
胖師兄是個膽小的人，說謹小慎微也不為過。對方在暗，他們在明。就算兩邊區分的方法不過是一個小光團，也足以讓胖師兄覺得敵我關係不對等。
所以，會是敵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