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了結了。”
痛不到心扉，卻讓她清醒的很。
和她同船的那些宗門弟子的目的主要試探蓬萊，她的目的是滅了蓬萊與……魔界。
謀求不同，前行的道路暫時是相同的。
“封印，我給你解開。”
季金瑤明白，安樂是要一條黑走到底了。雖然不明白，安樂怎麼會長成這樣的性子，但季金瑤沒有阻止的立場。
“我不想追本溯源，我隻要解決自己看到的凶手。”
安樂不想管真理是什麼，也不想知道這些糾葛。即便她在白墨，在關君白，在季揚風，在央夕麵前表現的如何，讓他們始終覺得她的目的的蓬萊。
可她的目標終究是魔界！是魔族！
饒了這麼一大圈，安樂的目的和先前是一樣的。
“我能將魔界封印一次，就能封印第二次。”
安樂和季金瑤的表情都很嚴肅，兩人在對方眼中都沒有看到妥協二字。
針尖對麥芒之後，季金瑤隻能讓步。前麵說了她沒有任何立場阻止安樂，一丁點立場都沒有。
“或許你真的不應該存在。”季金瑤喃喃開口，話卻隻說了一半。“如果你不存在……”如果你不存在，我就能夠老老實實的魂飛魄散，將自己最後的痕跡抹除於這個世界抹除。
如果你不存在，我就不會看到事情的後續，就不會在痛過一次後，在一次痛徹心扉。
上一次，麵對隱方，她心灰意冷。這一次，麵對安樂，她懷揣希望，卻眼睜睜看著曙光被黑暗吞噬。
兩相對比後者更加讓她難受。
“對，我不該存在的。”
歡迎我到來的人都死狀慘烈，唾棄我到來的人風生水起。
她，本該不存在的。
因為她的存在，導致靈鷲被魔族盯上。因為她的存在，桃李反水、父兄皆亡、娘親病死、同胞弟弟了了一生。
就是因為她的存在，讓歲千秋有了傷害她在意之人的借口。
與其如此，還不如她從沒出現過。
如果自己沒有出現過，歲千秋便沒有理由和借口兩次幹涉魔族入侵，就是為了試探考驗於她。
如果自己沒有出現過，百年前安家出生的應該隻有安玄渙一人的，那會不會母親因為掛念玄渙，就不會那麼早的亡故？或者說父兄就不會上戰場了？或者所有人都不會死了？
都是因為她，靈鷲近萬門人，安家人，還有現在的局麵……
歲千秋的幹涉，魔族的報複，都是因為她。
“如果我不存在就好了。”
安樂的話讓季金瑤嚇了一跳，她自然不會知道就那麼思考的一會兒工夫，安樂已經將所有罪責都攬到了自己頭上。
傷口沒有愈合的跡象，反而越發腐敗了。
季金瑤覺得安樂似乎也和那傷口一樣，少了靈動多了沉默。
“……”張了張嘴，季金瑤最後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麵對此刻的安樂，季金瑤無話可說。
天色漸暗，季金瑤的心思最終化作歎息，在空空蕩蕩的海麵上很快消失不見。
安樂依舊坐在床邊，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暗月流光和羅刹沒有動靜，空氣似乎忘記了流動，在這一室之內季金瑤覺得渾身不自在。
有一種氣氛在空氣中發酵蔓延，悲愴或是其他，季金瑤說不清楚，總是她的神色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