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攤開掌心,以自己的血為媒介,種下了一粒種子。
種子發芽成長,最後成為枝繁葉茂的大樹。
“每一個世界相同又不同,這便是更高一級的規則吧?樹木凋零或者青葉墜落,和玄黃運轉,星辰隕落一樣的道理。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過是比喻,用比喻去隱喻說不清道不明的真相。這才是真正的道吧?沒有天道,隻有時間運行的道。一片葉子即便因為小小的變數而崩潰,也影響不了根本。
所謂的救世之人,不過是你用來玩弄他人的遊戲方式。”
掌心的樹木在四季流轉之間變化,最終化為星空璀璨。
央夕頗有些意外的看著安樂:“繼續。”
“凡事都有對立麵,世界也是。或者我應該換成另外一種,不符合這個世界的說法:星辰之下,你我皆是塵埃。
那些被當做救世者,天命的人,不過是一顆有點大的塵埃。”
央夕有些驚訝:“繼續。”
安樂停頓了一下:“這個世界有這樣一種說法,道生一,一生二……生萬物。世界樹在生長,世界樹腳下的土地呢?那土地之上是否又有其他的世界樹?”
央夕沒有想到安樂會想到這個層次,自然也不知道安樂這話其實是從多個地方剽襲來的,為的不過是迷惑她的視線。
點了點頭,盡管不想認同,但央夕覺得安樂說的還是挺有意思。
“你的插手,讓這個世界不太一樣了。”如果說安樂剛才不過是在忽悠對方,現在就是在警告了。“我不認為你將一個對於世界樹而言不起眼的世界玩弄於股掌之中,會沒有任何代價。”
“你收手。”
說話間安樂將手中的長槍握著緊緊的。
央夕的表情有些僵硬了:“你沒有資格對我說這些。”
“我有,雖然不想這樣說,可還是要說的:我失去了心髒,卻與神木融合。你說錯了,我不是你,你也不我。我們之間的樞紐隻是神木。如果神木毀了,會如何……”
安樂的話並沒有說盡,她蟄伏已久蓄謀已久,為的不過是讓這個監視者對她沒有太多的認知。
她不會下棋,但以天地為經緯縱橫的棋局,她是最大的變數,也是執掌棋局的下棋人之一。
“開門吧。如果你不想我動粗的話。”
央夕表情凝固,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人,會說出咋這樣的話。
“你說你不能殺生的!”
“我已經殺了。”安樂指了指原本紅衣女子所在的地方。“桃李是被我殺死的。”
“作為旁觀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和別人一樣不過是看客。”
槍尖抵著對方,安樂如同在和同伴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之所以認同師傅給我取的名字,是因為……”
“從深淵之中爬出來的我,不會辜負這個字。”
羅刹激動的顫抖,恨不得馬上見血。屏障之外,季金瑤心悸異常,直覺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生於虛無,長於深淵。”央夕看著麵前身前的利刃,喃喃開口。“看來我有東西沒有考慮到,不過沒關係,還是下一次。”
安樂坦然:“沒有下一次了。”
“開門。”
“真無趣。”央夕看著安樂的眼睛,遺憾的搖了搖頭。
“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會有趣一些,可怎麼就遇到了你這樣一個無趣的人?”
“我不想讓一個算計我爹娘父兄的人覺得我有趣。”
這話央夕聽了,直覺事情是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