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無論在鳳族還是在季家我都沒有這個排行了吧。小九你回去吧，族長那邊你注意著，相信假以時日你會成為鳳族最年輕的掌權人的。”
兜帽下的一張臉蒼白，一雙漆黑如鷹目的眼睛盯著對方，徐季延麵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徐季延訓斥：“回去！”
自家七叔向來乖戾，這個季玖早已習以為常。可拿出這幅長輩的作態來的七叔，卻是季玖第一次見到的。沒來由的，季玖此刻很害怕麵前這個人。
抓住對方的袖子，季玖覺得自己一定是錯覺：“七叔？”
“回去！”
徐季延甩開季玖的手，一轉眼便到了三丈開外。
他表情陰沉的看著對方。季玖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獵物，忍不住的心生畏懼。
七叔他？
季玖握了握拳頭，轉身便走。
“族長並未將你的名字抹去，我季玖當上族長之日便是你名字抹去之時。”
徐季延的聲音如同是從地縫之中鑽出來的一般，陰寒徹骨：“靜待佳音。”
季玖身形一頓狼狽離去。同樣的徐季延向著與之相反的方向走了。
荊柏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兩人離開的方向。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可直覺告訴他有什麼東西變了。
“生於虛無，長於深淵。如果見到了，便殺了。”
師父的話在他腦海中回蕩，向來不知道拒絕二字為何物的荊柏，很想回狗娃山問一問。問一問師父讓他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隔壁的一條巷子，人聲喧嘩。荊柏所在的巷子，冷冷清清。
他覺得其實下山和不下山是沒什麼區別的。
山下有美食，有人氣，有各種新鮮事物。可山上平靜，沒有山下的暗流洶湧。
這一刻，荊柏很想回山。非常想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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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大雪之中，坐落著一個竹亭，不大剛好夠兩人對坐飲茶。
“跟丟了。”
黑衣人出現在角落，冷不丁的開口。
和白墨對坐飲茶的關君白一改向前的輕鬆姿態：“在什麼地方丟的？”
“汝南。”
汝南……關君白在唇齒間咀嚼這兩個字，這才發現那人早在他眼皮子底下作了動作。說不定她那時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看著手中玲瓏小巧的杯子，麵前有著寥寥白霧的香茶，關君白覺得口中苦澀。
白墨表情和善，建議道：“汝南？聽說那裏風景不錯，要不要去轉轉？”
關君白對白墨的建議不置可否，隻是起身出了門。
“何必呢？”
敲著桌麵，白墨看著對方離開的方向，展顏一笑頓時讓黑衣人有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感覺。
“下去吧，小安樂你們跟不住，那就跟著關君白。好好跟著。”
擺了擺手，白墨讓黑衣人退下，陷入了沉思。
黑衣人聞言表情一僵，趕忙反身追上已經走遠的關君白。
白墨自問：“這樣是對還是錯？”
“能有什麼對錯？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呢？”說著，他看了眼自己的掌心，麵上無悲無喜，原本攤開的手掌卻緊緊握上了。
“沒什麼是放不下的。放不下的都是奢望，奢望都是不該有的。”
外麵大雪紛飛，亭中爐火忽閃。天氣陰沉沉的，忽明忽暗的火光打在白墨臉上，讓撐著傘走過來的周程路停頓住了腳步。
“可是我這雲城有讓國師不滿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