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竟然會輕易帶人去那個地方?
季金瑤心中帶了幾分防備,看著不遠處的目的地心情又稍稍和緩。
“我不問你來處。”季揚風轉身表情慎重,他的身後是一口井。
安樂點頭。
她在賭,季揚風也在賭,就連季金瑤都在賭。
她賭的是季揚風和蓬萊的關係。
季揚風賭的是安樂這個人的所作為。
季金瑤在賭的是季揚風的心性。
季揚風認真的看著安樂,如同喟歎道:“有把握嗎?”
安樂搖頭。
把握是什麼?勝負成敗五五分,或者是有成功的微弱可能,或者是有失敗的微弱可能?
成敗二字安樂不會開口,她並非慎獨之人,卻也不算魯莽之輩心中沒有什麼思量。
“我來,是托族長一件事情。”安樂不想繼續是非成敗這個問題,轉而將矛頭指向了季金瑤。
“我不知該不該信族長,但能信的就隻有族長了。”
安樂並沒有想季揚風為何將她帶到這裏,隻是說出了自己想說的。
族長身後的那一口井狀似古樸,可安樂卻從中感覺到了不太對的氣息。可安樂不想做被好奇心害死的貓,尤其是這時候她不能做一隻貓。
她有師仇未報,不敢將未知賭在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上。
“季金瑤總歸是鳳族的,我想將她留在這裏。”
這是安樂一直以來的打算,從九尾神桐,金鱗再到季金瑤。
九尾神桐如今在青丘總歸不會出大事情;龍族因為錦行夜的原因,安樂的念頭打消,再加上金鱗又不是尋常人,她覺得金鱗不需要什麼安置。
而季金瑤……安樂都已經準備好了麵對龍族之於金鱗的情況,卻沒想到峰回路轉了。得知了鳳族隱情不說,更是和鳳族族長搭上了線。
雖然不準備去利用季揚風做些什麼事情,可安樂依舊是覺得有些恍惚。
原來有些人有些事是會出人意料, 脫離她原本的思路的。
季揚風堅決道:“不行。”
安樂追問:“為什麼?”
“蓬萊。”
季揚風搖頭,狀似歎息一般,說出了這兩個字。“這是一個死局。你跟我來。”
說完,季揚風便轉身跳井。
安樂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下,最後在季金瑤的催促下也跟著跳了下去。
沒有安樂想象中的被水淹沒的情形,隻有獵獵罡風和炙熱的氣流。
被突如其來的風吹的幾乎睜不開眼,安樂眯起眼睛看著季揚風。
季揚風腳下是是一片沼澤,其上沒有草木生長,顏色漆黑。
安樂腳下是一片堅硬,光可鑒人,白的奪目。
四周有烈火夾雜著罡風,炙熱的氣流撲麵而來,將安樂的衣角焚燒。
安樂眼皮一跳,自然不會認為這是一個小小陣法。
“魔族第一次來,我們輸了輸的徹底。甚至為了解決事端,損失了許多大能。”
“魔族第二次來,所有人都有了顧忌,不肯出手。最後贏了,卻是慘勝。在我眼中依舊是輸了。”
兩個人相隔不近,安樂看不清季揚風此刻的表情。
“魔族第三次來,所有人都有了動靜,他們蠢蠢欲動蓄勢待發,想要雪恥,想著就是敗了也比先前做縮頭烏龜好。
那群人說雖敗猶榮,還沒正麵交鋒,就言敗。”
“說什麼雖敗猶榮,失敗者安慰自己的說辭罷了!”
季金瑤補刀,有幾分嘲諷季揚風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