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吧。”關君白打斷二人的交流,讓他們各自聯係能夠聯係上的人。
安樂聞言,反手拿出了一大疊符紙。關君白看了,簡直想要撫額長歎。安樂用他的血畫符咒,最後逃脫他的控製的事情,他仍記憶猶新。
白墨眼皮一跳,他沒想到安樂要用這種方式去聯係那些派別。
金鱗看了一下形勢,知道安樂一時間走不了,幹脆不再維持人形,纏在了鬼靈的手腕上。
白墨和關君白二人若有若無看向他的目光,讓他覺得很不自在。不就是化了個形,這麼看他幹什麼?金鱗對他們二人的舉動非常嫌棄。
“有用嗎?”
關君白並不認為安樂用符紙可以聯係上那些人。
安樂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紙,有抬頭看了看天穹。“有。”
把羅刹‘無名’丟到一邊,安樂把符紙在地上一一放好,用流光劍在自己手上劃了好幾道傷口,一時間血流如注。
關君白和白墨想要阻止,卻被羅刹和鬼靈雙雙攔下。
鬼靈麵色不好的看著安樂的舉動,不但沒有阻止,反而還不讓其他人去阻止安樂的行為。
血落在符紙上,古怪的連帶著符紙一起消失不見,如果不是空氣中殘留著的血腥味,和安樂手上的傷口,關君白甚至會以為剛才見到的都是幻覺。
風將血腥味吹散開來,幾乎沒有殘留一絲。安樂看著符紙消失的地麵,一動不動。
關君白看她這樣覺得古怪,他本是想著幾人去青丘銅城這些地方去傳信,順便還能拖一下安樂的腳步。卻沒想到安樂會以這種方式來傳信。
自符紙消失後,就沒有任何動靜,關君白看著安樂不再滴血的手,想要給她包紮,卻被鬼靈攔下。
白墨表情不太好的看著安樂,他明顯感覺到周圍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有他能夠感覺到卻看不到的氣似乎流轉起來了,向著他不可預知和計算的方向而去。速度極慢,卻也極快。這是不能用言語表達的感覺,如果硬要說,他是能說自己感覺到了那‘信’傳出去了。
安樂在溝通天地?這個念頭在白墨的腦海之中凸顯,轉瞬就被他壓了下去。
溝通天地,這是一眾修士都想要的達到的地步,能夠做的卻幾乎沒有。或許是有,隻是對方不肯表現出來,或許是沒有,一個都沒有。
看著安樂,白墨有一種古怪的感覺。他重回九天,又下界,原先轉世前的記憶,如今都在腦海之中。相對的他是軒國國師白墨的那段時間的事情,他記憶的並不那麼深刻了。
於是先前他並沒有察覺到的安樂的不同和異狀,如今都如同樹上的葉子一般,讓他看得真切。
這人是什麼來頭?白墨不信什麼天賦異稟和氣運之說。因為他看到了遠超出天賦異稟氣能夠解釋的範圍的事情。
看著腳下的土地,安樂腦袋有幾分昏沉。
她很清楚,如果當真給那些門派傳信,他們大多不會出世。安樂能夠確定會出世的,就隻有銅城。以銅城之力搏卷土重來的魔界中人,安樂覺得沒有半分勝算。
於是,她換了一種傳信方式。
那些隱世門派不願意出來,回避尖銳問題,那她就把那些問題變的更尖銳一些吧。
借著天地之力和自己的精血,安樂讓遠在天之一隅的上位者看到了時間回溯的畫麵。
那些人,大約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門派覆滅。而安樂給他們看的便是上一次魔族入侵天地動蕩人間沉浮,各自門派衰落凋敝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