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個,安樂眼圈有些紅,因為逆著光,所以站在她對麵的關君白並沒有看到。
“不要任性。”
關君白這話讓安樂想笑,如果她任性的話,大夏就不可能存在了。如果她任性的話,就是拚死也要弄死歲千秋的。可她就是沒能任性。
安樂搖頭道:“不,我沒有。”沒有任性,也沒有任性的資格。
【別去了。】季金瑤坐在花樹上開口,她直覺安樂一覺醒來,心態有了幾分變化。發生了什麼?季金瑤有些摸不清頭腦。
【去了也沒用。】
‘我想去確定一件事。’
【值得用命去確定?】聽了安樂的話,季金瑤頓時有了興趣,原本在手裏把玩的花圈也不要了,一本正經的坐著提出了疑問。
安樂輕輕的咬了咬牙,看著關君白身後連綿的,被夕陽映照著的山脈。不遠處有鷓鴣的叫聲,也有遠處不知道什麼動物的啼鳴。南荒和許多年前比起來,已經換了模樣。但有一點沒有變化——生機,勃勃的生機。
安樂有幾分確定的對季金瑤道:‘或許是值得的。’
安樂這般態度,關君白看在眼裏心中氣急。這人怕是要孤注一擲了,把所有人排除在外,自己一個人去送死。這不是任性什麼才是任性?
關君白斬釘截鐵道:“不許去!”
他的話安樂這一次沒有回應,在她看來自己並非是必死之局。這些人何必以如臨大敵的姿態去對待?
拂袖低頭,安樂看著腳下的陰影,心中升騰起了一種怪怪的感覺。
不用回頭她都知道白墨和鬼靈就在身後不遠處。
安樂的聲音有了幾分緩和:“我就是去看看,確定一件事情。這事隻有親眼看了,我才能確定真假。”
隻有親眼見了,她才能知曉這個世界和其他世界究竟有何關聯。為何屢屢有不應存在於此間的事物,出現在人前。
關君白依舊攔著,不讓人走。
他嘴角的弧度恰好是安樂最最不想要看到。“你以為我會信?安長樂你別自欺欺人了,打小就不見棺材不落淚,你還是沒有厭煩嗎?等你死了,就什麼都晚了。”
關君白這表情,安樂曾見過許多次。每每這人要陰人的時候,都是這幅樣子。
可這一次,安樂卻看不懂了。
“不晚。”
安樂聳肩搖頭,麵上有著幾分笑意與關君白臉上的別無二致。二人對視,誰都沒有從對方眼中看到妥協。
關君白有幾分頹廢:“挑明了說不行嗎?我不想看著你離開,看著你去送死。”
安樂依舊搖頭:“反正總有一天你們會忘記我的。這些不用在意。”
此話一出,不說關君白,就連一直沉默的白墨都變了表情。鬼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狀似沒有感受到外界微妙的氣氛。
關君白的麵色有些不好,他看著安樂聲音有些沙啞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忘?”
“總會忘的。”
安樂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話剛出口就被關君白按住了肩膀。
“這話我不想第二次聽到。”
安樂仰頭看著對方,隻聽他繼續道:“別仗著別人的寵,就為所欲為。你如何知道我會忘?別人會忘?”
“你不就是仗著我心悅你!”
昔日姚霍的話,仿佛在耳邊回響。安樂的表情有些僵,她看著關君白,腦中一陣轟鳴。
或許是誤解了,或許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