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好好說話,可一開口就帶了火氣。
憑什麼?安樂努了努唇,仰頭眨眼:“就憑事情和我有關係。”
關君白倏然站起,手中的羅盤被他重重按在桌麵上,啪的一聲震得纏在桌腿上的金鱗嚇了一跳。
“那又如何?”關君白並不認為什麼蓬萊和天池和安樂有什麼關係,就是有,關係也不會大,那又如何呢?
一時間兩人針鋒相對,坐在原地的白墨幾次欲要開口,都沒能說出話來。
安樂氣關君白將那本就裂成兩半的羅盤拍在桌麵上。
關君白氣安樂的這種舍我其誰的態度。
關君白嗤笑一聲,不自覺的開啟嘲諷模式:“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天命之人?”
聽到‘天命之人’四個字,安樂就覺得腦門青筋暴起。歲千秋的局讓她至今都惦記著,恨不得把他那個什麼狗娃山攪個天翻地覆。關君白這話更是讓安樂火大。
如果不是因為歲千秋卜算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她又如何會有諸多境遇?說不定她會一直在靈鷲的!說不定她根本不會遇到這些事情!
蓬萊和太華天池的事情都是歲千秋從中作祟,如若不然死亡之地為何會有火帝那些東西跑出來?魔界的封印又為何會鬆動。
如今關君白這樣說簡直是火上加油,安樂從關君白手下奪過羅盤,瞪眼看他。
“你根本什麼就不知道!”
“是你什麼都不說!”
關君白同樣瞪她,盡管心中知道這樣過於孩子氣,但他還是收斂不了自己此刻的性子。
“和你說?”收好東西後,安樂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持著長劍繞過桌子,仰頭看他。“為何要與你說?”
這話說完,安樂奪門而出,鬼靈連忙跟上卻被安樂阻止、
“別跟著我!”
她回頭看麵上帶著幾分茫然的鬼靈和要撲過來的金鱗。
“還沒發現嗎?和我有關係的,這些和我有關係的。魔界和死亡之地的那些東西,都是和我有關係的。”
金鱗在半空中停住身形,對著安樂甩了甩尾巴。
【那又如何?】
這話安樂今日聽了好多次,自己也說了好多次。可這次卻讓她愣住了。
【你說,那又如何?】
一個聲音似乎在她的耳邊響起,卻直入腦海。
【有什麼好怕的?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弄死就好了。】
這聲音有幾分稚嫩,介於孩童和少年之間。
安樂垂下的眼簾,再一次張開。看著已經到了她麵前的金鱗。
小金龍自出殼起,都沒怎麼長,此刻還是一副細細長長的模樣。它高昂著頭,用一雙金色的眼睛盯著安樂。
【那又如何?】
安樂搖頭,她此刻已經明白那道聲音的來源了。
“不如何。如果你要來,我不攔著。”
小金龍並非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存在,安樂曾猜測左戈從死亡之地出來的原因是小金龍金鱗。在金鱗還未出殼之時,安樂便覺出了它的不同。
龍蛋的天真過於作假,和其他貪玩的孩童截然不同。
它出殼後,更是乖巧的怪異。盡管會和‘無名’羅刹打鬧,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本該身處於弱勢的金鱗卻處處壓製鬼兵羅刹,盡管表麵看兩者勢均力敵,其實金鱗不過是在逗‘無名’玩。
“我以為你要很久才站出來的。”
安樂聳了聳肩膀,對金鱗表露出來的東西並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