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另一邊,跳下巨石,安樂選了個方向一直向前走。
直到她再一次看到坐落在深淵邊緣的巨石,和其上躺著的白墨後,她才發覺這是一處陣法。
坐在巨石上,安樂仰頭看著漫天星辰,她已經走了好幾遍了,無論如何都會走回這裏。遠處是有植被草木的,據她觀察,那些植物和原先森林中的草木類似,這裏應該是洞庭。
“唉。”
安樂雙手撐地,看著星羅棋布,歎了口氣後閉上了眼睛。她在回憶自己所看到景象,沒有什麼陣法是破不了的。她心中隱隱有個念頭,隻要想,一切都是時間問題。
識海中的季金瑤和九尾神桐沒有絲毫動靜,如果不是看到一隻狐狸依舊趴在一團白色上,安樂就要懷疑這兩位是不是如同當初突然出現那般,憑空消失了。
索性……
安樂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她依舊沒有想到破陣的方法。
睜開眼睛,她看著晴朗的天空,搖了搖頭。這是第幾天了?第三天,還是第四天?反正太陽升降了三次了。
再一次歎了口氣,安樂走到白墨身邊蹲下,戳了戳他的臉,還是沒醒。
給他把了脈,紮了針,安樂狠狠的揪了揪白墨的耳朵。
怎麼還不醒?
安樂看著白墨的血衣皺了皺眉頭,白墨用來自殘的匕首被她丟到了一邊,幾天下來傷口沒有絲毫痊愈的跡象。周圍的那些草木安樂不認得,不敢擅自用藥,更重要的是她原本被自己歸咎於天賦技能的與植物交流,在這裏沒有半分用武之地。
這讓安樂更加不敢擅自用那些植物。
這幾日白墨沒有發燒,傷口沒有潰瘍,呼吸依舊,可就是傷口不愈合,不醒來。
安樂撚著銀針,看著白墨身上的白衣,眼皮一跳。而後她轉頭看石頭上巨大的陣法,
衣服上的血依舊鮮紅,石頭上銘刻的紋路之中的血還未凝固。
銀針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安樂表情凝固的看著天空。
一派晴好,無雲無風。
“大意了!”想著這幾天沒有絲毫生長跡象的草木,和識海中沒有半分動靜的季金瑤二人,再加上身邊白墨的狀態。安樂這才發現自己原本想錯了。
不是她在陣中,而是天地日月在陣中。
安樂看著沒有半分生氣的白墨,撿起地上的銀針。她仔細看這幾日給白墨施針的地方,皮膚沒有半分異常。
“我竟蠢到了這般程度。”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安樂很想罵娘。
收好銀針,安樂站起來環視四周,遙望天際。而後走到深淵旁,握緊了雙拳,跳了下去。
她原先想著破陣,卻完全沒有發覺入陣的並非是她。
安樂任由身體自由下墜,回憶著巨石之上的異狀,她隻覺得自己過於大意,居然用了那麼久才想通其中關節。
“阿淵就是你嗎?”隱隱的有一個聲音傳來,似乎心有遲疑,說話停頓了兩三次。
“阿淵便是我,我便是阿淵。”
安樂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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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虛無,長於深淵。若是見了,便殺了。”
便殺了。
殺了。
殺。
荊柏睜開眼睛,不知所措的看著麵前的陣法。心神恍惚,耳邊隻有一句話在回蕩。
“若是錯了呢?本就是我等的猜測,若是錯了不是對不起……阿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