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娃子臉上帶著血,原本帶著的殺意還未褪色。迷茫詫異和與年齡不符的冷漠同時出現在眼中。
“退出去!”
馬服驚疑未定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大夏士兵,將遠娃子趕到了遠處。沒有顧上同樣躺在地上的同伴,他緊握著斬骨刀,一瘸一拐的給躺在地上的大夏士兵補了刀。
不去管對方還有沒有呼吸,他固執的劃破脆弱脖頸下的氣管和血管。死了的,死的不能再死。沒死的,一刀斃命。
雖然行動不便,但馬服下手幹脆利落。等做完這些他才回身扶起已經脫力軟到地上的滑頭,和他一起看同伴的情況。
他們一共六個人,算上遠娃子便是七個。遠娃子見馬服善後完,一溜煙的就跑了過來。
“我今天表現好吧?”嬉皮笑臉的他臉上的血跡半幹涸,眼中滿滿的是自豪。
馬服冷眼看了一眼,便開始給重傷昏迷的兄弟包紮。荒郊野嶺的,他們進不了雲城,隻能在城外遊蕩。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是靠山吃山。
如果不是雲城附近的山多,別說是雲城原本那些人了,就是他們馬寨加上曹家村的幾百人,都已經是餓殍了。
沒有什麼上好的傷藥,隻有因缺水枯萎的藥草。馬服把草藥丟進嘴裏,死命嚼著。
這一片樹多,雖然距離雲城近,但也很難被守城的士兵看到。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敢大肆動手的原因。但一想到今天差點折到這裏,他就一身冷汗。
苦澀的草藥口中被嚼爛,嘴裏的創口遇到藥汁,疼的他齜牙咧嘴。而顯然著急上火,導致口舌生瘡的不止他一個。遠娃子也幫忙嚼著藥草,同樣的齜牙咧嘴皺眉頭。
敷藥,包紮。這些日子他們已經熟能生巧,就是遠娃子也能幹脆利落的把衣角撕成均勻的布條。做完這些,氣氛難免的有些沉重。他們一行七個人,死了三個。
“頭,帶回去?”滑頭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開口。
這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錯了。他們兩個重傷,一個昏迷,再加上一個半大的孩子。要將三個死者帶走,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旁,踏燕踢踏著腳步。腳下赫然是一把色澤奇怪的匕首。
踏燕沒殺人,也從沒殺過人。剛才踢大夏士兵的那幾腳,如果換個尋常的馬來踢,不說讓對方腸穿肚爛,卻也能一下子讓人沒了反抗之力。
若不是踏燕腳下留情,這些人怎麼可能蹦躂半天,還能殺了馬服的三個同伴?踏燕腳下的匕首嗡嗡作響,恨不得一刀解決了這個蠢馬。便是後來帶著人,生死關頭蠢馬依舊是腳下留情了。
人小娃娃年紀小,力氣小殺不了人,‘無名’理解。但這匹蠢馬,卻讓它忍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它暗中出手,別說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就是這匹馬早就死了幾回了。
踏燕仗著自己速度快,生死關頭不賣命,這讓‘無名’很是不滿。這邊一馬一匕首兩相對峙,雖然都不明白對方的想法,但都明白對方的不服氣。
而另一邊,遠娃子愁眉苦臉起來。想帶著那三個死者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