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的。”
她腳下集聚了一灘血水，還有血一滴滴的從她袖角滴下。可見，她站在那裏不是片刻。
掌櫃驚恐後退，撞翻了座椅，一時間杯盤狼藉。安樂眼尖及時站起來走遠，才幸免遇難。
安樂上下打量桃夭一身血的樣子，抽了抽鼻子。看著她肩頭的老虎頭，好半天沒有說話。
“我殺的！”
桃夭顛了顛肩膀，對著安樂炫耀。
她身後層層疊疊站滿了黑影，燭火惺忪數不清楚多少。
再看向桃夭身上趴著的死老虎，安樂腦中冒出來一個成語——為虎作倀。
老虎吃掉的人，鬼魂被其束縛，而後供之驅使。
“倀虎？”
安樂一步步上前從桃夭身上卸下死去的老虎，掌櫃的步步後退驚異的看著二人。
見安樂對著死老虎打量翻弄，而她身後黑潮洶湧。身為蛇妖的掌櫃都快站不穩了。
實際上，他確實沒有站穩。他已經變成原形，一條青色的菜蟒將自己盤成一盤。蛇頭高揚，時刻準備逃跑。
“掌櫃，你說的東西是這個？”
翻了好一會兒，安樂指著死老虎問蛇妖。對身邊的黑影，恍若未聞，任由其張牙舞爪。
“嘶~”掌櫃對著安樂吐了吐信子，而後卷著自己的衣物靠著牆遊竄走了。
安樂皺眉看著，對掌櫃的行徑很是無言。剛這蛇妖不是還裝作老神在在，遊刃有餘？怎麼這會兒就這樣了？
沒有得到答複，安樂也不急切，直接將死老虎丟在原地，扯著桃夭回屋洗漱。
至於老虎的屍體……安樂相信那些厲鬼會將其收拾幹淨的。
桃夭身上沒傷，不過將老虎扛回來卻被淋了一身的血水。安樂看著地上的血腳印，她相信桃夭一路走來一定留下了不少這樣的腳印。
將桃夭丟進浴桶，安樂也懶得去找掌櫃小二打水，直接打了個響指。
啪的一聲。
一大灘水出現在浴桶的上空，停頓片刻後落進桶中，一滴也沒有濺出來。
桃夭仰頭似覺得從天而降的水比較好玩一般，打了好半天水花後才停了下來。
她從水裏伸出手，十指纖纖上下晃動如同變戲法一般，一翻手便是一大捧花瓣落入水中。安樂看著桃夭在一片粉白中玩的高興，無奈扶額。
伸手捏了個決，將水加熱，任由桃夭去玩鬧。
等桃夭洗刷幹淨，換了衣服已經到了後半夜。
她坐在桌邊使勁晃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安樂本躺在床上也被她波及，忍無可忍之下再次捏了個決。
桃夭扯了扯幹爽的頭發，頓時覺得妖生滿足，抱了個被子撲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將自己團成一團，才問安樂要枕頭。
安樂忍無可忍，把枕頭丟到她臉上。
“你就不能學一下這些法決？”
“你會不就行了？”桃夭轉了半圈，將枕頭壓在頭，一派滿足。
安樂扶額。
“那老虎是怎麼回事？”
“它要吃我。”
“然後就被你解決了？”
“恩！”桃夭點頭。
“那你為什麼把它帶回來？”安樂回想桃夭的一身血跡，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就想讓你見見什麼是倀虎。”
“嗬！是在顯擺你修為又漲。這些鬼魅都不怕了吧？”
“……也不是。”桃夭委屈的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