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你這點的可都是葷菜……要不小的給您上幾個可口的素菜？”
話音未落，那光頭還沒說話就見人影一晃。
安樂一身男裝，罕見的用玉冠豎起了頭發，一手勾住小二的頭，一手給他看玉佩。“王二你管禿驢的閑事幹什麼麼？這禿驢就愛吃肉，趕緊通知廚房上菜去。”
王二見了玉佩，看了看安樂，心中一陣無語。剛還聽見風聲說安家小姐病重，這會兒就又出來溜達了。這點小事他自然不會揭穿，拿開安樂的手，對著兩人做了一個揖。
“好嘞，客官您稍等。”
安樂大大咧咧的坐在光頭對麵，看著他光可鑒人的光頭笑了。“禿驢你怎麼成這樣了？”
“我是道士，不是禿驢。”光頭無奈扶額。這個事情，他一路來解釋了無數遍，如今已經快要習慣了，其中艱辛不足與外人道也。
“你這頭以後是不是都是這樣了？”安樂摸著下巴看他。這麼光的腦袋她總共就見過兩次，廟裏的和尚觀裏的尼姑縱然是日日剃度也不會到這種能當鏡子的程度。
“你說說，我不就渡個劫嘛？那劫雲非要往我腦袋上劈，還放火！我就沒聽過別人家的天劫會放火！”光頭悶了口茶，對著安樂訴苦。
“所以沒渡成？”安樂覺得有趣，她沒渡過劫，可她見過別人渡劫。劫雲放火什麼的，還真的……是一大奇觀。
“渡成了。可我覺得這樣上去太難看，就想著等頭發長出來再說。”光頭摸了摸腦袋，話裏還帶著幾分委屈。
安樂對他這般做派不想做若任何評價，也不忍心告訴他這頭發怕是長不出來了。她見過一個頭也是這麼光的是一個和尚，算不上得道高僧，卻也受了戒。這人天生不長頭發，於是有了一個奇怪的愛好。看誰不順眼，就一把火燒了對方的頭發。
索性那和尚性子好，眼界也寬，很少看到不順眼的人。安樂就是其中之一，那個和尚沒得逞，還被安樂吊了三天。嚴刑逼問下，於是就知道了其中緣由……
安樂看著對麵的人，在心裏糾結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說話這會兒，菜已經上了。許是因為那王二認識安樂，還格外送了幾個素菜。
“姓安的，你是不是認識這食色居的掌櫃？”光頭吃到一半目光灼灼的看著安樂。
安樂挑著菜裏的芹菜吃，一抬頭看著對方的表情，差點被噎到。她看到這光頭就想笑，平複了一下心情，才插科打諢道：“禿驢你這話說的有意思，這京都內外有幾個認不得食色居掌櫃紅素的？”
光頭無趣的扁了扁嘴。“我就認不得。”
“那是你瞎！”安樂指著光頭的桃花眼，當機立斷的說道。
一旁的食客，聽著兩個人的對話，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咳了大半天才得以好好喘氣。
安樂回頭一看，原來是熟人。
周陵前些日子收了刑部的賠禮，又得了孫府的疏通，一下子就富了。如果是其他人給他賄賂，他不會收，可刑部是死對頭一定要收，孫府是哥們的死對頭自然也要收，於是一下子就膨脹了。
平日喝酒都困難的他，現在也能在食色居胡吃海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