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自然是今時月,那畫我似曾相識自然知道解法,在下隻是覺得小姐需要幫助。”關君白答道。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幫忙。要是當今聖上知道狀元郎主動送上門讓人差遣,說不定又要說我安家窺覬他那殘破的江山了。”安樂把玩著手中的利刃,目光空遠。
“小姐準備如何應對現在的局麵。該不會是想滅了孫家,沒了孫家自然就沒人追究孫家公子的事情了。”關君白心中多番計較,出言試探。
烏雲遮住了月亮,暗了光亮。安樂偏頭看向關君白,黝黑的眼珠沒有神采。
“我不殺人。”安樂笑著,笑及眼底,眉眼彎彎。
“關君白你好好做你的狀元郎,圓你未圓的夢。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的時間不多了。”
關君白神色變了又變,聲音都嚴厲了。“你什麼意思?”
“你身上有死人的氣息。”安樂抽了抽鼻子,深吸了口氣。“是怎麼死的呢?大概是忘掉過往,隻剩了空殼。人都死了,那殼子也活不久。關公子心心念念著要入土為安呢……”
關君白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心中琢磨著一擊斃命的可能性。他隻想著這安府小姐是個有趣的,卻不想有趣過了頭,他都要栽進去了。
“殺人這種事情還是少做比較好。長在河邊走總是會濕了鞋子的。”安樂手中的匕首貼在關君白的脖頸上,輕緩的說道:“你想殺我,因為我勘破了你的秘密?”
關君白心頭一顫,晃個神的功夫他居然被逼到了這種程度。“小姐說笑了。”
“我沒說笑,你強塞進去的靈魂本來就在這殼子裏呆不久。你快死了。”安樂認真的說道。
關君白忽然覺得麵前這人很奇怪,他明明說的不是這個。
“小姐還是把利刃拿開吧,姑娘家的舞刀弄槍總是不好的。”關君白強顏歡笑道。如果是被其他人製住他自然能反殺,可身邊這個人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你看看,你急什麼?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你也別怕,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本是各不相幹。”安樂收了匕首,退後三步。
“公子這就離開吧,我當你沒來過,你就當什麼也不知道。我救我的人,你養你的病。”
關君白看麵前一身黑衣的安樂,一時無話,起身告辭。
關君白剛走,安樂就癱坐到了地上。一根花枝從窗戶伸進來,戳了戳安樂的臉。安樂對著已經開花了的桃枝搖了搖頭。
“以後離這個人遠一點。那是個借屍還魂的壞東西。”
這時桃夭抱著一堆瓶瓶罐罐進來了。看到安樂坐在地上,趕緊放好瓶子扶起她。
“小姐那個狀元郎很奇怪。他進了花陣我一點都沒感覺到,我剛問其他人他們也沒看到他路過。他是不是大妖怪?”
桃夭咋咋呼呼圍著安樂轉悠,桃夭是個草木精靈。對大妖怪很是敬仰,對疑似妖怪的關君白很感興趣。
安樂從一堆瓶瓶罐罐裏跳出來一個瓶子,搖了搖,裏麵沙沙作響。
“他可不是妖怪,他怕你。”
“要是個妖怪不會怕隨隨便便的一個桃樹成的精。那是個很壞很壞的東西。”安樂對著桃夭語重心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