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血腥味很快傳了進來,名為蘇伊的女子靜靜的站在黑暗中,沒有光芒對於一個賞金獵人來說,總是習慣的。每逢遇到強大的對手,女子都會收斂住全身的氣息,在黑暗中等待一擊致命的契機。貓與老鼠的遊戲並沒什麼明顯的定義,強大的並不一定會永存。
然而,這個寂靜的屋子內,男人瑟瑟發抖著,像是混跡社會最底層的乞丐,在寒風中等待死亡的來臨。蘇伊目光雖然平靜,但是殺氣卻變得越發強烈起來。匕首出現在她手中,突然乍現的寒光,讓屋子內變得更加冷冽。
地精的嗷嗷怪叫聲已經成了夜幕中小村莊唯一的主旋律,對於這些綠皮膚的醜陋生物而言,這個村落帶給他們的是食物,也僅此而已。或許肆虐過後,這些平原上的強盜會把目光投向村落更加密集的南部,不過這個夜晚,他們不會。
分食屍體的地精發出嘎吱嘎吱咀嚼筋骨的聲,女人和老人對於這些強壯的暴徒而言,還是不過吃的。很快就有幾個地精開始向偏房走來。
食物的誘惑,讓他們對那濃濃殺氣的恐懼減輕了不少。實際上地精生總是有著敏銳的嗅覺,在踏入這個小院落的時候,屋內食物的味道就已經鑽進他們的鼻子裏。不過蘇伊的殺氣還是讓這些地精打算先解決那兩個無害的獵物。
這裏的春天和冬天沒有明顯的界限,流蕩在多瑙平原北部的地精在忍受兩個季節的饑餓摧殘之後,對食物的欲望也達到了目盲的地步。
蘇伊似乎有些猶豫,她沒想到這些事情會把那個凶殘、冷血的男人逼瘋,如果胡力變得更加癲狂,嗜血,這樣的結果或許能讓人接受,可是眼前的情況,卻完全超出了蘇伊的理解範疇。
她總是會有著簡單的執著,比如酷愛對金幣,又極端厭惡對人形生物。當然在遇到胡力之後,又多了一個不算是理想的理想,那就是和那個男人上床,生孩子,然後殺掉他。
男人的痛苦讓她心中生出了微薄的憐憫,在猶豫要不要親手解除對方的痛苦之際,門被推開了。肮髒、腥臭還有這濃重血肉味道的醜陋生物出現在她麵前。
“真是該死,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種讓人討厭的生物?”
蘇伊崛起鼻子,難聞的氣味還是無法避免,這頓時讓她的殺意更加強上一分。
寒光在小屋內不斷的亮起,和那些綠色皮膚生物一樣顏色的鮮血嗤嗤的飛濺而出,站在門旁的兩個地精甚至都沒來的急驚呼一聲。
院落裏的地精發出“亞力、亞力”的呼喊,催促擋在門口的同伴。地精是一個凶殘,卻又懦弱的種族。對待比他們強的生物,他們連烏合之眾都不如,可是一旦遭遇更弱的生物,他們就表現的十分暴躁。哪怕對待同伴也是一樣。
一名體型略顯高大的地精,可能是這個小團體的頭目,他嘴裏發出煩躁的“亞力、亞力”聲,手中鏽跡斑斑的武器猛的輪在身邊的地精身上,在那名地精恐慌的注視下,他走向偏房的門。
那裏有著他的同伴,不過也是他進食的阻礙,地精狂躁的推開那兩名同伴,下一刻他眼中多出了畏懼駭然的神色。那兩具身體猛烈的一晃,隨後仍然瞪著眼睛的頭顱從身體上分離,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最後撞到了牆壁反彈了幾下,才停了下來。那兩具無頭屍首也隨之倒在地上,涓涓的血液在地麵上流淌。
“亞力、亞力”憤怒的咆哮著,這名地精高高舉起武器,踏著被血液浸濕的粘稠地麵,衝向那纖弱的女子。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他也許不會做出這般英勇的舉動,畢竟女子那實質般殺氣猶如冬日的朔風,會讓人不寒而栗。不過,也許時被血腥所刺激,或者感覺自己的威嚴被挑釁,他還是衝了過去。
其餘地精圍了過來,看清楚發生什麼事之後,他們已經變得躁動不安,“亞力、亞力”的呼喊著,可是卻不敢逾越半步。手中揮舞的鐵器,目光卻是閃爍著畏懼的光芒。圍在他們腰間的殘破獸皮隨著身體的搖動,露綠色的皮膚。
蘇伊眉頭皺了起來,地精的一切都是肮髒的,腐屍臭味的血液並沒有濺到她的衣角,可是那味道卻彌散到整間屋子裏。
“怎麼可以肮髒到這個地步?難道這群綠皮鬼是吃屎長大的嗎?”蘇伊第一次對殺戮失去了興趣,她覺得如果沾染過的地精的鮮血,會讓她產生心理陰影。
噗的一聲,那武器已經砸向蘇伊的腦袋。對於這不算紳士的問候,女子腳步小心的移動起來。地麵上的血液讓這位潔癖獵人有些投鼠忌器。實際上,她隻需要一刀就可以割破那綠皮鬼的喉嚨,但是在感受到那來自骨子裏的肮髒後,蘇伊開始討厭太過血腥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