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早上,唐徵明起來,在家吃過早飯,又和顧安然,顧均越說了會兒話,看看時間不早了,就去了歐俏俏的單身公寓。
今天不用去醫院,原本唐徵明可以不去見歐俏俏的,可是昨天的除夕夜,歐俏俏一個人孤單單的,在這裏一個親人都沒有,而且歐俏俏現在還將他當成了男友,所以他不能不去看她。
到了歐俏俏住的單身公寓樓裏,按門鈴,很久之後,歐俏俏才將門打開,看著唐徵明,她微微一笑。“你來了?”
唐徵明愣了一下,因為眼前的歐俏俏,眼睛紅紅的,臉兒也是紅紅的,嘴唇有些幹裂,這樣子,看起來很不正常,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歐俏俏的額頭。
“俏俏你發燒了?!”唐徵明說著走進去。“藥箱放哪兒了?”
“在茶幾底下。”
唐徵明從茶幾底下拿出藥箱,從裏麵找出溫度計,遞給歐俏俏。“量量,看多少度?”
歐俏俏靜靜地接過溫度計,靜靜地夾在胳膊底下。
今天的歐俏俏,安靜得有些異常,不過唐徵明沒有多想,他以為歐俏俏隻是生病了,才會如此沉默寡言,事實上,歐俏俏也不是個多話的人,他們相處的日子,並不像他和小丫頭在一起那樣,什麼話都說。
歐俏俏的體溫,三十八度五。
唐徵明一看這溫度,就要歐俏俏去醫院。
歐俏俏搖頭,“大年初一的,我不想去醫院。”因為不想今天去醫院,她昨天好說歹說,才說動了醫生,將那治腿的藥帶了回來敷用。
“俏俏,你發高燒呢!”
歐俏俏說,“藥箱裏有退燒的藥,我吃一點小柴胡就會好的。”不過是昨天晚上受寒了,她真的是變得嬌氣了,在山上那樣惡劣的條件,她都很少生病,為什麼回來之後,她隻一個晚上稍微冷了點,她就生病了呢?或許,隻是精神支柱倒了吧?
隊長一直都是她的支柱,到現在,其實還是的吧?
她看著唐徵明忙碌的身影。
唐徵明正在燒水,要為她泡小柴胡。
小柴胡泡好了,唐徵明試了試溫度,遞給了歐俏俏。
歐俏俏接過,一口氣喝幹了,將杯子遞給唐徵明,注視著唐徵明,忽然問。“隊長,我們什麼時候能結婚呢?”
唐徵明被歐俏俏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俏俏,等你做了手術,腿好了,我們……”
“我們就結婚對嗎?”
“……”唐徵明沒有答複。
歐俏俏慘然一笑。“隊長,看你的表情這樣為難,你不想跟我結婚的對吧?你以為不愛我了對吧?你隻是擔心我的身體,隻想著等我做好了手術,你就要跟我說我們分手,對吧?!”
歐俏俏到底是敏感的,唐徵明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說什麼,都會刺激到歐俏俏的吧?
他一個字都不否認!歐俏俏絕望了。“我早該猜到,你不愛我了,那天,你妹妹唐豆豆對我說,她說你買了結婚戒指,她說你會送我結婚戒指,我喜出望外地等了又等,等了這幾天,我一直都沒有等到你送我戒指,那個戒指,你是不是已經送給了你的前妻?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歐俏俏說著,伸手推翻了麵前的茶幾。
茶幾上,放著的藥箱,溫度計,茶杯茶壺,全部都落在了地上。
砰砰作響。
望著狂躁的歐俏俏,唐徵明終於不能沉默了。“俏俏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我沒想要騙你,我隻是不想讓你傷心,俏俏,那麼多年,我沒有你的消息,我沒想到,你還活著,我沒想到,我會愛上別的女人,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左右我自己的心,我知道我這樣說對你很殘忍……”
“殘忍?”歐俏俏打斷唐徵明的話,朝唐徵明撲過去,抱住唐徵明。“隊長,你知道什麼是殘忍嗎?你知道嗎?!”
“俏俏……”唐徵明拍著歐俏俏的肩膀。“俏俏,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毒窟裏那麼多年,受了那麼多委屈,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歐俏俏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著唐徵明,抱得那麼緊。“隊長,我有一個孩子,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