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振紅想起白子厚的妹妹白素素也是醫生,而且是個醫術很不錯的醫生,心裏一急,也顧不上白子厚說的,今天晚上不準給他打電話的禁令了,撥通了白子厚的電話。

那個時候,唐豆豆已經睡著了,白子厚看到是邱振紅的號碼,心裏就生氣,接通了就想訓斥她一頓,但邱振紅開口就哭。“子厚,我們的大女兒,我們的圜圜……嗚嗚……”

白子厚心裏一跳,也顧不上發脾氣了,急忙問,“圜圜怎麼了?”圜圜是他們大女兒的小名,這孩子的大名叫白馨圜。

“圜圜進了手術室,可是醫生說可能救不了,嗚嗚,你妹妹不是醫生嗎?她醫術不是挺好嗎?能不能讓她救啊?嗚嗚……”邱振紅一口氣說完了又開始哭。

白子厚這個人雖然花心沒什麼好,但對女兒,還是有那麼一點慈父心的,再加上他本來對這個大女兒就挺喜歡,主要是這個孩子很乖巧,長得又好看,又親近他,現在他聽邱振紅說女兒不行了,慈父心大爆發,連忙答應。“你放心,我現在就聯係我妹妹!”

白素素接到白子厚的電話,一時間都驚詫莫名,“你說什麼?你女兒?生命垂危?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唐豆豆才流產沒多久,白子厚這就來了個女兒,她能不驚訝嗎?

白子厚就求她。“素素,好妹妹,這事我等會兒再跟你說,我女兒白馨圜現在就在你們醫院的急救室裏,你趕緊去看看,求你了!千萬救救孩子!”

醫者父母心,盡管白素素因為愛情墜入魔障,可是她的職業道德還是不錯的,醫術也好,人命關天的事情,也不細問了,急匆匆從公寓裏趕去了醫院,和她一同趕去的,還有在她公寓裏過夜的楊曄。

一路飛車!

到了醫院才發現,孩子被擠壓得脾髒破裂,內出血不止,確實生命垂危,幸好楊曄也來了,倆個人,立刻就進了手術室,接替原本正在做手術的醫生,那醫生是個剛脫了實習生帽子的醫生,還是第一次做這樣重大的手術,正額頭冒汗呢,擔心做不好,幸好就來了倆老手,連忙老老實實地在旁邊做了助手。

手術做完,已經到了半夜,出了手術室,將孩子推進病房,白素素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白子厚又求她了。“妹妹,好妹妹,幫我接個電話好不好?”

“接電話?”白素素問。“誰的?”

白子厚說。“唐豆豆的,她肯定發現我沒在家了。”

白素素接過手機。“告訴她實話?”

“妹妹,你告訴她實話,是想要我和她離婚嗎?!”

“你背著她在外麵有女人,離婚那也是你活該!”話是這樣說,可是白素素到底是不願意白子厚和唐豆豆離婚的,她和東方漸離的婚約解除了,在外人眼裏,白家就少了一個助力,如果白子厚再和唐豆豆離婚了,那麼,爸爸白叢熙很有可能就撐不下去,和唐家聯姻,爸爸的政敵,多少有些忌憚,不會那樣頻繁地搞小動作。

本來白素素對白叢熙這個爸爸沒有多少好感,白叢熙倒台了,她也無所謂,但她和白叢熙終究是父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懂,恨恨地看著白子厚,她問。“你告訴我,要用什麼理由打發她?”

白子厚立刻說,“你就說我們媽心髒病發作住院了,反正豆豆和媽的關係不好,媽住院了,她也不會想著來看的。..”這是他看見唐豆豆電話之時,就急智想出來的理由。

所以,白素素才會對唐豆豆說那樣的謊言。

第二天早上起床,顧安然拉開臥室的窗簾,發現玻璃上蒙了一層厚厚的水汽,用手輕輕滴抹去水霧,才發現外麵陽光清冷耀目,而昨晚紛揚的大雪已經完全停了,隻遠處的屋頂,近處的樹梢,就連細細的電線上,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提示著昨天晚上的那場雪下得不小。

再往近處看,一些屋簷低處,樹梢垂下的地東方還有流冰,長長的冰棱,反射著雪過初晴的陽光,特別的晶瑩剔透。

顧安然目不轉睛地看著。

顧安然已經好久好久沒見過這種冰棱了!主要是前幾年都在香港,那地東方熱,別說冰棱了,一個冬天過完了,連霜花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