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聽到護士這樣說,臉騰地紅了,沒等她反駁。

就看見唐徵明點頭,聽見他說。“謝謝,我會注意的。”

護士離開了。

顧安然咬牙。“唐徵明!”

唐徵明咧嘴微笑。“怎麼了?”

燈光下,他的牙那樣白森森的,整齊劃一,襯得一張臉,愈發顯得和廣告明星一個樣,顧安然心下發惱,瞪他。“剛才誰讓你胡亂答應的?!”

唐徵明說。“人家護士誤會了,這可不是我的錯,你不能遷怒我。”

“她誤會她的,你幹嘛要接嘴?你故意接嘴就是你的錯!”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他平時不苟言笑,可是對著顧安然,他就……他承認,他是故意的,就像那一次,故意在她身邊躍上天花板一樣,唐徵明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遇上顧安然,總是會做些幼稚的事情,心底,似乎有執念一閃而過。

有點輕浮了,咳嗽一聲,唐徵明說。“要不要給均越的父親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們在醫院?”

顧安然沉默了。

顧均越的父親!她想起了那個晚上,她在產床上掙紮著,那樣的無助,那樣的日子,想起來都恨!

顧均越輕輕地說。“我隻有媽媽。”

孩子的父親,一定令顧安然很失望吧?看看她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了!“對不起。”唐徵明伸手,牽了顧均越的小手。“伯伯送你回家好不好?”

顧均越仰著小臉對唐徵明微笑。“伯伯你真好!”

在車上,唐徵明一直和顧均越說著話,而顧安然,一句話都不說,就那樣安靜地坐在後座上,如果不是唐徵明從後視鏡中可以看見她,他真的會認為,這個車上,隻有他和顧均越。

到了地點,聊得興起的顧均越,越俎代庖。“伯伯,你要到我家裏去參觀一下嗎?”

顧安然沒想到,第一次見麵,顧均越居然會邀請唐徵明上樓,連忙阻止。“均越,我們是和人合租的房子,不好帶客人回家。”

顧均越一點都不給顧安然麵子。“媽媽,和我們合租的俊梅姐姐就經常帶哥哥回家。”

合租的二房東是個叫程俊梅的女孩子,顧均越嘴裏的哥哥,是程俊梅的男友,這倆都是性格奔放,不拘小節的活寶。

因為這,顧安然對程俊梅不知說了多少回,在家裏注意一點,畢竟她有孩子,可程俊梅嘴裏答應得好好的,轉身依舊我行我素。

顧安然隻能搖頭歎息。

如果不是均越年齡還小,顧安然又注意著。

如果不是地段不錯,房租便宜。

她一早就搬家了。

顧安然朝唐徵明尷尬地一笑。“我們住的地東方亂七八糟,沒辦法招待客人。”

唐徵明說,“沒關係,我就想上去喝點水,陪你們一晚上,也沒喝水,我有點渴了。”顧安然越不想讓他上去,他就越想上去。

人家照顧了她們母子一晚上,想喝點水,她好意思拒絕?顧安然沒辦法反對了。

一行人上了樓。

走在最前麵的顧安然打開家門,按亮燈,映入眼簾的,是一地狼藉。

顧安然臉熱心跳,停在那裏。

這個程俊梅,越來越不像話了!

這地上都扔得什麼呀!居然連內褲都有,太過分了!

看樣子,不搬家是不行了。

堵在門口的顧安然,轉頭對身後唐徵明說。“你和均越在外麵等會兒,我收拾一下。”

“砰”地關上門,將唐徵明和顧均越關在了門外。

顧安然彎腰,將地上的男女內褲,還有亂七八糟的衣服全都撿起來,卷成一團。

敲程俊梅住的那間房門。

沒人搭理她,隱隱約約的,聽見裏麵有女人的呻吟。

顧安然愈加著惱,在門口大聲說。“小程你注意點影響行不行?”

過了幾秒鍾,裏麵才靜下來。

房門打開了,探出一張女孩子的臉,情欲還濃重地滯留在這張年輕的臉上。

程俊梅嗔怪地看著顧安然,略帶撒嬌的口吻。“安然姐你幹嘛呢?不知道我們正在緊要關頭嗎?你這樣吼一嗓子,是想讓我男朋友陽痿啊?”

現在的小女孩子,就是奔放啊,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顧安然顧不上感歎,將手裏的衣服一股腦兒塞給程俊梅。“小程,拜托,別把你們的衣服扔客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