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野收起玩笑,正經問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看你們驚慌的樣子,像是在逃難。”

“我們的確在逃難。”賀叔雙眼渾濁,感慨萬千,“屏障叢林被人破解,村子遭到炮火攻擊,我們這些人帶著婦孺孱弱逃生,不得已才來到這裏。”

“還不都是因為你!”蘇齊睨了方天野一眼,冷冷一哼,“外麵那幫人就是為了找你,不惜一切把整個村子鬧得天翻地覆。”

其實他知道今晚進村攻擊人不是之前那一幫人馬,滅絕人性的對他們進行滅頂掃蕩,此舉很想哈輪耳的作風。況且軍火配置和人馬和先前的大有出入。

可是人在氣頭上,往往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出口傷人。

“找我?”方天野眸光深鎖,交織在蘇齊臉上,等待下文。

“你到底是什麼人?”賀叔蹙眉追問,“為什麼外麵那些人發了瘋似地找你,哪怕要將我們這裏夷為平地?”

方天野茫然的搖頭。

一位大嬸忽然插話,“那把他交出去,我們不救有救了!”

蘇齊歎氣,“村子都被滅了。有救?現在被哈輪耳摻上一腳。什麼希望都破滅了。”

他抬眸,神色複雜的瞥了一眼方天野。“你真是什麼時候不出現好,到現在才現身。晚了。。。”

“先不說這些,我們先出去再說。”劉語涵看了看前麵的隧道。拉起劉語默的手,神色淡然,“姑姑,我是劉語涵,你的侄女。”

劉語默左瞧瞧,右瞧瞧,打量劉語涵半天,十分稚氣的搖頭,“不要!你長得太醜了,不要你做我侄女!”

“姑、姑--”劉語涵悲憤,磨牙霍霍。

“走出隧道,就是寒潭,遊過寒潭就是你們所說的詛咒叢林。”

眾人沉默,真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絕境。

“走、”蘇齊斬釘截鐵道,“我就不信一片偌大的叢林還會沒有出口。”

山青水秀,遊出深潭,黎明破曉之時。集體坐在瀑布岩石下休憩。

仰天遙望壯觀的峭壁和飛瀑,不得不讚歎大自然的神奇。

原來這裏就是瀑布底下。

上天給了他們一個難題,前路凶險,參天大樹聳立,茂密林木層次不齊的交錯。一眼根本望不到盡頭。

但決不能放棄,隻要有一線生機。走到這一步,他們無法回頭了。

“默默,你一定知道走出這裏的道路,對不對?”方天野低低的問,看著她的眼神沒有玩味,隻有認真。

劉語默無辜的搖頭,她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現在情況危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爹爹不讓我來,這裏我偷偷就來過一次,後來很快被爹爹抓回去了。”

“不要逼問她了。”蘇齊一把護在劉語默麵前,神色嚴肅正視方天野,“默默說不知道就一定不知道。我們這麼多人,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能走出這裏。”

方天野不以為然,淡漠的眸光掃了掃攤到在地大喘粗氣的的幾十口老少,“就是因為這麼多人,是個負擔。”

這還隻是遊行一個寒潭,倘若帶著這群弱勢人群踏入叢林,是個麻煩事。

蘇齊讀懂了他的眼神,眸光幽如子夜,掠過一抹黯然,“你覺得他們是麻煩,那你一個人單行。”

蘇齊雖然總是對他出口不善,但也不是不明理之人,方天野淡然道:“我不過就事論事而已。叢林裏危機四伏,野獸蟲蛇必然不少。大家必須有防身能力,不能掉隊。尚且……”頓了頓,他繼續道:“我們沒有足夠的糧食充饑。”

這也許是一條不歸路。

蘇齊沉默。

“好了。”劉語涵適時開口,沉穩道:“你們兩個都有道理,總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糧食沒有了我們可以找,暫時走一步算一步。我相信人定勝天。”

劉語涵看了看正在休憩的村民,拍了拍手掌,引起大家注意,深深的注視著每一位老少,“大家聽好了。我們已經走近這篇叢林裏了。隻能去,不能回頭。大家走到這一步不容易,我們家園已經被毀了,哈輪耳把我們逼到這一步,我們沒有選擇。我坦白的告訴大家前麵的路是一定是坎坷崎嶇,平躺大道需要我們一起去開采,所以我們決不能放棄。希望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隻要活下去,就一定會有出路,所以我們要堅持到底。”

劉語涵一氣嗬成的講完,周圍一片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