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史以來,他第一次如此狼狽,那樣子就像猩猩狒狒在起跳。
Shit!
還是逃生要緊。
待到快衝出山林。山腳下,前麵龐大的陣勢攔住了去路。
十幾隻,黑漆漆的影子堵截在山腳下。而身後追趕的動靜,越加明顯。
前無去路,後無可退餘地。
山魈麵目猙獰恐怖,眼睛陰森詭譎。有組織的站成一排,橫亙在道路中央。
方天野從容迎視山魈,歪了歪唇角,譏誚的批判,“長得真醜。”
劉語默差點跌破眼鏡,不過已經沒那個精力去撿起。
他怎麼廢話那麼多!
“你打得過它們嗎?”他十分認真的問道。
“毫無勝算。”她冷冷道:“再加上一個你,等於死路一條。”
加上後麵30多個山魈,一共被50多個山魈圍困,恐怕難逃大劫。
千不該萬不該,選在驅魔節過後上山。
正是山魈怒焰最強烈的時段。
這群山魈想必動了大怒,要為同類報仇。
“那你願不願意相信我一次。”他渾身上下的淡定,少卻了平時的一份悠然,眉梢冷如刀削。
她眸光驚詫,深吸一口氣。
她不敢相信他的話,可他眉梢的氣定閑神給人攻心的說服力。
他反握起她的手掌,眸光凜冽,肯定的眼神給她力量,“不試就永遠沒有希望。”
摟住她的纖腰,兩人迅速的縱身,投入湍湍急流中。
原來……方天野也有打不過就逃這一招!
疾速的溪流兩岸,方天野和劉語默被卷入溪流之中,昏天暗地的翻湧過後,水流越來越急,兩人根本控製不住水流浩大的奔騰趨勢。
“前麵就是瀑布!”
劉語默的聲音淹沒在嘈雜的山澗流水聲,方天野模模糊糊聽到,瀑布二字。
根據這急速的水流判斷,前麵必然是瀑布恐怕也有好幾米高,這摔下去不死也殘!
他想攀住岸邊的岩石,流速太快,手一打滑,根本抓不穩岸邊。
溪水聲越來越大,一時間卻找不到解救的方法,是不是這一賭,他選錯了?
瀑布飛流直下,俯衝山穀。
千丈落地,激烈的蕩起水花。隨著身體的失重,一瞬間失去支撐,所有的景象迅速的下跌。
她經曆過生死的邊緣,無所畏懼。隻是短瞬間她束手無策解救危機。
半空中,令劉語默始料不及的是眼前迅速下跌的景象忽然停住。
她抬眸,方天野勉強一笑,一手摟著她,一手死死的摳住山岩的一塊突石,手臂上青筋暴跳。
川流不息的瀑布猛烈的拍打頭頂,仿佛千金重。方天野臉色越來越沉,
“你鬆開我。”她目光焦灼,見他痛苦的樣子,她口吻十分嚴肅,急迫說道:“我不會死。你鬆開我,你還有一線生機。”
“沒有機會了……”他嘴角擠出苦笑。最終他還是堅持不住,指尖的支撐力量薄弱,無法抵擋兩人的重力和迅猛傾瀉的瀑布。
醒來,朦朧黑暗中,被一片光亮點燃。
幽邃的山穀寂靜無聲,抬頭便見寂寥的夜空一輪孤月高掛。
已是入夜,
風瀟瀟,身上襲來一片涼意。他低頭,身上除了一條內褲,不著寸縷。
循著火光,忽明忽現中是劉語默回眸的一刹,火光跳動在她明豔的容顏上,頗有幾分柔絢,“醒了?”
眸底依舊的平靜,見慣了人體的劉語默對於他的赤/裸毫不在意。方天野倏然一笑,帶著一抹玩味,“美人相伴,果然是命大福大命不該絕啊。”
沒想到生死一線下,他竟然還能大難不死,躲過一劫。
劉語默不以為意,忽略掉他的調笑,拿起支架旁邊的衣服,丟給他,“衣服烘烤幹了,穿上。”
他被衣物亂七八糟拋了一身,笑了笑,“你這是關心我呢,還是怕蒙羞了自己的雙眼?”
“兩者都不是。”劉語默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屍體,不帶任何情緒,“你的衣服擺在我麵前很礙眼。”
僅此而已。
這個男人說是嬉皮笑臉,舉止中又帶著溫雅和矜貴。說他油腔滑調,卻又字字珠璣,仿佛能看穿人的靈魂。
總在似有似無的劃破她心間一池死水………
方天野悠閑的整理衣物,一邊視若無睹劉語默存在穿起衣服,故作哀婉的歎息,“我這樣的絕色美男,多少女人垂涎都沒能一飽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