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曆一場生死,似乎一切都想通了,看透了。戀愛是一條雙程線,如果一味的追逐,執著在單程線上,那………
將是一條永無止境的路。
放手也許隻是安慰自己的理由,可是不學會放手,痛苦的隻是自己。
對於曾經他對夏雪梨做過的錯事他隻有一句,對不起。
他一個人的怨恨和嫉妒換來的是更多人的受傷和死亡。
是他錯了。
夏雪梨欣慰一笑。她想,方天野在的話,也一定會原諒瑞恩的。
瑞恩也嚐到了惡果,這一切也都該結束了。
隻是……方天野,你到底在哪裏?
火龍和黑貓卻在這時帶來了令人振奮的消息。通過全球衛星掃描,終於找到了方天野下落………
金三角!
晨光透過樹縫灑進小木屋,剪了一地的斑駁碎影。
“暴君暴君!我討厭你討厭你!我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你的附屬品。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討厭你!我一輩子也不會愛上你!”
冷汗滲出額尖,床榻上,方天野不時的囈語,“不是……”
你為什麼要討厭我!
門口,劉語默從金陽下走進來。
似乎他在做噩夢。她想把他拍醒。
然而……她半空中的手,被握住。
手腕被他握得泛疼,她欲圖掙脫,
“不要討厭我。”
他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在卑微的祈求。
“小雪……”忽然,這個令他感到陌生的名字潛意識的脫口而出。
劉語默回過神,漠然的輕呼,“你、醒醒………”
仿佛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方天野掙脫夢魘,眼前還是漆黑一片。
就差那麼一點,他就看清楚夢裏………那女人的臉了,卻忽然被打斷。
雖然那夢會令他微微感到心痛和不安,可是夢裏……至少有色彩。
而醒著,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起來,換藥。”劉語默不鹹不淡道:“我等會還要去山上采藥。”
“為什麼要救我?”
他忽然起身,握住了她的手,緊緊逼問的語氣讓她一時失措。
她不知如何回應。
“告訴我,我到底是誰?”他陷入迷惘,和困惑。仿佛分不清夢和現實。
她不著痕跡掙脫他的桎梏,眼底一如的平靜,“你的過去,隻有你自己最懂,誰也無法告訴你最真實的答案。太過執著你的過去,隻會讓你錯過現在。智者學會抓住現在,愚者才會選擇等待將來,迷惘於過去。”
他怔然。
半晌,他輕笑,表情難以名狀,“也許,你說的對吧。”
見他平靜下來,她嫻熟地拆下纏在他眼前的紗布,取消黏在眼睛上的藥草。他有些難受的緊闔雙眼,她見狀,瞥了一眼,把配好的藥材敷在新紗布上,嘴邊不以為意說道:“藥草結痂了,有點疼。這次的新藥藥效比上次的更強,忍著點。”
說著,拿起紗布,準備給他纏上。
“你能感光了?”手僵在半空,她平靜的眼底掠過一驚。
強烈的光線襲入眼球,他吃力的睜開眼。朦朧的光影中,景象愈見清晰。她隱在陽光下,眼中一池的剪影,冷寂如千年不化的寒潭。驚豔中帶著冷傲,冷傲中帶著一抹飄然。
正如那片罌粟花,美麗,神秘而詭異。
“你很美。”他唇邊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她眼睫微微一顫,緊一瞬,眼底靜無波瀾,“你可以看清楚東西了?”
“有點刺眼,不太適用,但我能看清東西。”方天野眯著眼,避開刺眼的光線。
“默默……”門外,蘇齊踱步走進來,語氣有些不屑,“給他弄好了麼?已經不早了,再不出發,不然天黑前我們下不了山。”
“恩,馬上就好。”
劉語默從一邊書櫃裏找到紙筆,寫下一串藥房,交給方天野,“你的眼睛不用纏紗布了。你把藥方交給語涵,按著上麵的抓藥,以後一天三服。”
劉語涵得知方天野複明,腿傷好得差不多,隻是走路有點顛簸,無大礙。便帶著他參觀了整個村子。白天村民們都在農作,村子裏100多個孩子擠在小小學堂裏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