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豬啊!”方天野失控的大吼,拚盡全力衝到夏雪梨麵前。既然跑了為什麼還要跑回來!“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出事。要死一起死!”夏雪梨圓睜雙眼,精致的眸子裏滿是執著。
她固執,她任性,她就知道他一定會有事,他為了她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顧,單刀赴會。
她怎能丟下他一人!
她心中有一股熱血……蕩氣回腸,全是因為他。
火勢蔓延,膨脹的熱氣蓄勢……欲爆發。
方天野眉宇深鎖,他不是神人,不能飛天遁地,以他現在的速度帶著她……也許他們還沒奔到門口,就已經要葬身火海了。
‘嗖’~
“小心--”
夏雪梨隻聽到他一聲悶哼,下一刻方天野偉岸的身軀沉甸甸的壓在她身上,替她擋住了麥克射擊的子彈。
“天野--”她倏的睜大眸子,痛徹心扉,眼眸裏蓄滿了淚,夏雪梨發了瘋朝躺在血泊裏的麥克猛烈開槍,直到看到麥克最後一動不動,失去了呼吸……
她不想殺人,她不想殺人,可是現實往往會把人逼向絕路。
“快走!”方天野輕吻她額頭,安撫她激動不安的情緒,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夏雪梨惶惶不安,她想狂哭,想瘋狂的呐喊,想拚命發泄心中激蕩不安的情緒。
但她不能,她必須離開這裏,必須和他一起走。
她能感受他在竭盡力氣支撐,迅速攔住他的腰,拖著他沉甸甸的身體使力往下走。
“小雪……你鬆手,你先走。”混沌的火海裏,他冷冷的嘶吼,想推開她的固執。
夏雪梨不聽,堅定的望著前方,拖著他沉重的身體,他們一定要走出去!
仿佛前麵的路永遠也走不完,出口遙不可及,似乎有一輩子那麼長……
如果隻能用幾秒的時間走完一輩子,那麼她身旁的那個人是他有他……已經夠了。
倏的,後頸傳來疼痛,視線黑了過去。
方天野用使勁力氣用掌刃將她敲暈,用盡最後的力氣迅速把她放入原料桶裏。
原料桶滾向了門口。
轟的一聲。
整個廢棄工廠炸得支離破碎,火舌衝天,濃煙滾滾,帶著地獄的悲鳴衝向天際。
“少主,她身下見紅,在水裏浸泡了一段時間,腹中的胎兒可能是……保不住了。強行留住孩子,大人可能有生命危險。”
手術室裏,主治醫師倉促扼要的彙報情況。
“”拿掉孩子!”邱澤易冷冷命令,從容不迫。沒有什麼能比保住她的性命更為重要。
“不--”
手術台上,夏雪梨銀牙緊緊一咬,輸液管隨著她的掙紮,晃動不停,兩個年輕的護士糾結不已,床上的夏雪梨看似瘦弱還受了傷力氣一點也不小,護士使力按住她反抗的身子。大概是強烈的意誌讓她支撐到現在還有力氣掙紮,這得要多大了毅力才能讓一個人忍受了不小的折磨,而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動手。”邱澤易臉上冰冷岑寒,冷眼睇著主治醫生手上遲疑的動作,“馬上注射鎮靜劑。”
“你拿掉孩子,我馬上咬舌自盡,”夏雪梨傷心欲絕,顫抖的聲音猶如午夜悲鳴的冤魂一般的……淒厲。
方天野生死未卜,爆炸之前是他敲昏了她,模糊中她感覺她自己聯通原料桶一起落入水中,那他自己呢?
他一定不能有事。
仿佛身體注入無窮的力量,隨著淒厲的呐喊一聲,夏雪梨不顧一切的掙脫開護士的鎮壓,身體遽然而起。輸液針孔滑出手臂,血液濺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護士小姐被嚇到,夏雪梨嗖的衝向手術門外。
“你現在不能走。”邱澤易攔在她身前。
“讓開。”夏雪梨不顧阻攔,奮力推開他。可是邱澤易身體硬如磐石,似一道強硬的屏障擋住了她的去路。
邱澤易攫住她胡亂拍打的手腕,一字一頓道:“理智一點。”
她定定的看著他。忽然眼前一黑,留在視線裏的最後一幕依稀是他情愫不明的眸子。
哥倫比亞有古柯帝國之稱。
思維加的一個小鎮上一幢幢豪宅聳立。哥特式的建築顯得富麗逶迤。
從高聳的頂端鍾樓望下去,那連綿不斷的群山地帶……茂盛的環繞。加上四周沼澤遍布,形成一道天然的守護屏障,讓這坐落在灌木叢裏的雄偉建築變得地勢險要,易守難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