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分子訓練有素,快速占據宴會正中央,幾個煙霧彈下來,手裏的衝鋒槍大肆開射。

一瞬間。宴會廳裏人頭攢動,尖叫聲四起,淒叫連連,酒液飛濺,嚇壞了膽的賓客們抱頭鼠竄,如熱鍋上的螞蟻衝往四周擁擠湧動。

即瞬而來的人心惶惶,一片攢動中,夏雪梨被推倒。林森柏也被推向另一邊。

震耳發聵的槍聲,惹得室內亂成了一窩粥。

一踉蹌,夏雪梨沒站得穩,卻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小梨,有沒有受傷?”這熟悉親切的關懷是來自蕭雨晨,她默默無言望著他。

近在眼前的放大麵孔,依舊溫潤如玉的男子映入眼簾。她仿佛置身於午夜書桌上,每每溫習功課到深夜累了趴在書桌上,總有一雙手關懷的為她披上外套,然後安靜的將她抱上床,為她蓋好被子。

這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的讓她以為那是理所當然,讓她以為這樣的感覺這溫馨的動作是可以維持到永遠……。

“晨哥哥,如果我有一天離開了,你會不會難過?”那年,她驚慌的心事藏在心底,終於肯吐露心聲。

湖邊吹過一縷清風,少年抱住了她,清澈如水的眼中溢滿焦慮看著一臉驚慌的她,“傻丫頭,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說這樣的傻話。你告訴晨哥哥,晨哥哥一定會幫你。不要嚇我。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

擁在如斯溫暖的懷中,她搖著頭,“一定是我做錯了壞事,是報應。”淚水撲漱漱的滑落,她哽咽著聲音,斷斷續續,“我快要死了,好多血……爸爸媽媽不肯原諒我…他們要帶我走…”

少年一聽,更加焦急的眼探尋在她身上,“哪裏出血了?我看看。”

“好多血……”她有些難以開口,

“小梨,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要”眼角溢出一顆害怕的淚水,她使勁的搖頭,拉住有些激動的他,“屁股上好多血,每天都流了好多……。我不要看醫生……。”

少年身體一僵,愣在原地,一抹紅暈爬上他臉上。看著還在落淚的她半晌後,才口幹舌燥地開口道:“傻丫頭,你應該感到高興,你長大了。”

她疑惑不解的掉著淚。又聽到他溫柔的說道:“這是上天賦予的恩賜,作為一個女孩的幸福。你要感到高興。”

她更是不解了……

腦袋愣是搖晃不停。

少年心都糾結了,青澀的臉蛋更加泛紅,“這是正常生理現象。不會死的,每個女孩都會經曆的,你可以去問你身邊的女同學。傻瓜……”

少年一直不停勸哄著她,撫摸著她疑惑的小腦瓜子。

她還記得當時他羞紅著臉陪她進出商場買下第一片衛生棉的情景……

她還記得道館裏,成天陪著她練習空手道的日子,他跟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他就是放心不下要她念同一班,每次練習他都讓著她……

漸漸她開始懂事,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眼底滿含柔情的目光是愛戀,隻是……

那目光從某一天起忽然變成了薄涼的疏離。

“小梨,你有沒有傷到?”蕭雨晨看著一臉木然的夏雪梨,輕輕晃了晃她肩膀。

“小梨--”林森柏衝過來的一聲高喊拉回了她的思緒。

夏雪梨看著孫瑪麗正走過來,便說道:“我沒事。謝謝,”忙從蕭雨晨懷裏脫離。

而此時,宴會廳裏擅闖而入的蒙麵武裝對已經撤離,快速的抽閃中,賓客還沒回過神,仍然沉陷在驚惶中,驚魂未定。

“沒事就是好,你看雨晨多關心你。”孫瑪麗走上前,拍拍夏雪梨肩膀關心的說道。

不知為何,夏雪梨總覺得孫瑪麗話中有話。

‘啪’的一聲。陳慧妮手中握住的酒杯掉落滾到夏雪梨腳邊,惶恐雙眼不安的盯著前方。

夏雪梨朝那方向看過去,心髒開始不安的跳動。

隻見紅地毯被打成了馬蜂窩,一串的黑洞上仿佛還冒著黑煙,卻清晰的拚成一個大字:澈。

她腦海裏,隻聯想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還是這隻是一個巧合?

蕭建雲扶住站立不穩的陳慧妮,眉目深鎖。

陳慧妮眼眉抽蓄,聲音顫抖著,眼底的恐懼形同見到了鬼一般,“老公,為什麼……他不是死了嗎?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