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打的林恩臉猛地的一偏,嘴角立刻滲出血絲。

方可兒的眸子裏似要噴出火,惡狠狠的瞪著林恩---要不是她現在腳不方便,她真想再狠狠一腳踹過去。

林恩慢慢轉回頭,下一秒,手一台,毫不客氣的還給方可兒一巴掌。

方可兒愣了:她沒想到林恩會還手!她捂著臉,呆呆的盯著林恩。

林恩麵無表情的伸手捋了一下耳邊的發絲,這才正眼看著方可兒,聲音是冷冷的,“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方小姐來指手畫腳。你似乎忘記了你的身份。”

這一下正戳中方可兒的痛處。她惱羞成怒起來,俏臉通紅,“你……”

林恩卻根本無視她,徑直走向門口,淡淡喊一句,“小梅,何嫂,麻煩把方小姐請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靠近主臥。”

小梅和何嫂連忙進來,看見兩個女人的模樣,都嚇了一跳,趕緊把坐著輪椅的方可兒推出去。方可兒隻能惡狠狠的回頭瞪著林恩,心裏暗暗發誓---等著瞧,我一定會把你從歐陽揚身邊趕走,把你從歐陽家趕出去!

房裏又歐陽靜下來,隻剩下林恩一人,她依舊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坐在鏡子前把棉簽沾濕,輕輕拭著嘴角的傷口。隻是慢慢的,她的眼神黯淡了,貝齒不自覺的重重咬著下唇:方可兒怎麼住進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歐陽揚明知道方可兒對他的愛意,卻在如今她們這種狀況下讓方可兒住進歐陽家,是要表達什麼意思?

雖然下午是她先提出離婚的,但其實她很不舍,她依然愛他,對他的感情至深。隻是父親的突然去世,讓她無法原諒自己也無法原諒他,她跪在父親的墳前,一遍遍的想,如果那天他沒有軟禁她,如果她及時帶著錢去醫院,是不是爸爸就不會死?

下午他還咆哮著說絕不離婚,晚上方可兒就住進來了,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決定放棄這段婚姻了?

林恩突然覺得很無力。她掩住臉,頹然垂下頭。

又是噩夢!林恩驀地驚醒,感覺到自己喘不過氣來---難道她還在夢裏?

“嗚……嗚……”她哽噎著哭泣,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滑落,受傷小獸般的無助。熱淚流進嘴裏,苦澀苦澀。

歐陽揚震驚了,酒竟然一下子就醒了。

她哭了。他竟然讓她哭了。

他一下子慌亂起來,手足無措的用手掌胡亂的擦她臉上的淚水,然而越擦越多。

“別哭了,對不起,對不起,老婆。”歐陽揚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他第一次見她哭。

林恩用力推開他,歐陽揚身體不穩的掉到了床下,額頭‘砰’的撞到床腳,昏了過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歐陽揚才終於從宿醉中醒來。很難受,嗓子冒煙,眼睛幹澀,四肢也都僵硬了。

他坐起身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睡在地上,一件外套隨著他的動作從身上滑落,

“我怎麼會睡在這?”他腦袋裏一片茫然,本能的走到浴室捧了涼水不停的衝著臉。冷意刺激著大腦,昨天的事情一件一件想起,他猛然衝回房間。

“該死的!”歐陽揚恨恨一拳砸在牆上:林恩不見了!

腦袋裏隻有一個想法,要立刻把這個該死的女人找回來!他絕對不允許她先離開!

歐陽揚飛快的跑下樓,在拐角處撞翻了一個人。

“啊!”方可兒驚叫一聲,連人帶輪椅翻在地上,歐陽揚一愣,連忙上前扶起她,“可兒你沒事吧?對不起,我沒看見……”

“我沒事。”盡管其實摔的很痛,但方可兒還是笑著說道,在歐陽揚的幫助下坐回輪椅。頭一抬,這才發現歐陽揚額頭上一道血紅的傷口,她驚呼一聲,手已經輕輕顫抖著撫上他的額頭,“揚哥哥,你這裏……怎麼搞的?是不是林、嫂子弄的?”

她差點就脫口而出‘林恩那個賤人’,幸好及時改口。

歐陽揚莫名的也伸手摸了一下額上那處,這才皺一下眉:額頭什麼時候破了?

是不是昨晚被林恩推下床的時候……

“揚哥哥,快,去我房間,我給你消毒清理一下。”方可兒心疼的抓住他的手催促道,心裏已經將林恩罵了幾百遍。

歐陽揚搖搖頭,“沒事,小傷口罷了。我還有事,你先回房吧。”他說罷將手抽出,急匆匆往樓下趕,方可兒愛戀又擔心的望著他的背影,心裏給林恩又記上一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