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人不說話,房裏又黑漆漆的看不清,林恩胸口猶如小鹿亂撞,撲通撲通跳的很快。

無聲的沉默讓林恩覺得壓抑。此時她想起那場車禍,立刻抬手朝他身上摸去,“歐陽揚,你有沒有傷到哪裏?快點開燈讓我看看……”

手忽的被抓住。歐陽揚的聲音冷冷的,“不要碰我,我嫌你髒!”

林恩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莫名的委屈從胸口升起,她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你在說什麼,歐陽揚……”

“嗬。”歐陽揚不屑的冷笑了,倏地放開她,燈在同一時刻亮了。林恩急忙轉身,看見歐陽揚坐在床對麵的沙發上,嘲笑的睇著她,陰鷙的表情和銳利的眼神刺的她心口揪的一陣疼。

“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他點起煙,一圈一圈的煙霧慢慢在空氣裏散開,吸進鼻子的時候,刺的鼻膜都疼。

林恩嘴唇張了張,“什麼?”聲音有一絲沙啞。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歐陽揚靜靜的盯著她,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林恩,我發現你長進了。”不管是昨晚上那個男人,還是一次一次讓他的人跟丟的銀色邁巴赫的主人,他全都調查不到!

林恩終於害怕起來,在他麵前一貫的淡漠也被撕掉,變得驚慌失措,“歐陽揚,不要這樣……”

但歐陽揚隻是慢吞吞的把她剝光了,在明亮的燈光下,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一寸一寸,細細的往下,“他是不是碰了這裏,這裏,這裏?”

他眼睛裏的戾氣在湧動,明明嘴裏已經咬牙切齒,手上的動作卻輕的嚇人。林恩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說她髒,他竟然懷疑她和別人廝混了嗎?

“你、監視跟蹤我?”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是因為憤怒,但歐陽揚的視線已經完全被昨晚的畫麵和自己的想象遮蔽了,隻覺得她如今的反應是心虛。

所以他仰著下顎,倨傲的回答她,“對!”

林恩氣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你怎麼可以……”

“我怎麼不可以?你是我的老婆,我的女人,我怎麼不可以?”他想起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放蕩不堪的在外頭肆意勾引男人,讓別人打上烙印,他就隻感覺一股莫名的衝動從下半身湧到了上半身。

林恩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空依然陰霾,沉沉的烏雲讓人心情也變得沉重。

準備好要接受婆婆每天的例行一罵,卻被傭人告知,婆婆一早就飛加拿大娘家去了,沒有一個月不會回來。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林恩的嘴角淡淡的挑起了一絲笑容。不是她不孝順老人,隻是她這個婆婆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手機在此時響起,林恩看了一眼,彎起的嘴角很快沉了下去。靜靜接起,電話那端的歐陽揚聲音毫無波瀾,“準備一下,晚上陪我赴宴。”

晚上八點,宴會中觥籌交錯,香衣麗影,正是熱鬧。

林恩挽著歐陽揚的手,一直不停的有人上前打招呼,而她隻要負責優雅的淺笑,其他的自有歐陽揚應付。

隻是這樣的宴會真的很無聊。林恩的視線不由的望向窗外,無數霓虹燈在夜色裏閃閃爍爍,彰顯這個城市的繁華一麵。很多人喜歡這種熱鬧,拚了命的要留在這裏,但也有人心中期許田園山林,獨獨尋找那一份靜謐。

那她要的是什麼?好像這兩者都不是。這是不是代表其實她是很無趣的人?

忍不住就輕輕彎了嘴角。

歐陽揚一直沒有轉頭看過林恩,但實際上他眼角的餘光從未從她身上離開。此刻見她突然就笑了,立刻扭頭望向她視線的方向,卻沒發現什麼值得看的,不就是一扇窗戶……

窗戶?他眼底倏地湧起淩厲:她想離開?離開這裏,還是離開他?

感覺到挽著歐陽揚的手臂倏地收緊,林恩輕輕皺了下眉頭,回眸不解的望著歐陽揚。但歐陽揚隻是斜斜的睨了她一眼,隨後又與別人談笑自如。

她越來越不懂歐陽揚了。林恩無聲的歎了一口氣:三年的戀愛,曾讓她以為自己對他已經了解至深,但婚姻,擊垮了她的這種自信。從結婚第一晚,他就慢慢蛻變成為她不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