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俊也捂著嘴笑,“郭青姐,你一向說自己精明,今天居然被總裁耍了,我還使勁給你使眼色呢,你的反應也太遲鈍了吧。”

額……郭青自嘲地說,“好吧,我就是一個苦命的員工而已,總裁大人心情不好我還得想法子哄著,其實哄老板跟哄我家裏的娃娃一樣,我就是用哄小孩的技巧哄老板的……”看到韓流年越來越綠的臉,郭青暗想,舒舒果然說得沒錯,總裁對女人就是欺軟怕硬,“舒舒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兩年,總裁就跟我家小寶一樣,心情不好就發脾氣,不說也不鬧,就在屋子裏亂轉,誰上去說都不成,就等他自己不氣了,心情變好了,才出來跟我講講話。”

舒舒笑眯眯地看著韓流年,抿嘴忍住笑意。韓流年可不幹了,郭青居然把他形容成兩歲的小娃娃,“喂,沒大沒小的,獎金不要了?”

“要要要,我不說了,總裁裏麵請,今天的報表已經全部整理好放在你桌上了,如果你想提早下班跟舒舒享受二人世界的話,就趕緊去工作吧,休息室什麼的也早就整理幹淨,”郭青壞笑一下,提高了嗓門重重地說,“其實休息室每天都打掃得很幹淨,總裁老是睡辦公室,因為家裏沒人暖被窩。”說完,她靈巧地繞開韓流年,推著鄧子俊往外走,“子俊,咱們上班了。”

“你……”郭青這一係列的動作真叫韓流年無語,為什麼我身邊的女人各個都這麼說話不饒人?!抓狂!“郭青,我決定扣光你的獎金,沒得妥協。”

舒舒一挽他的胳膊,“得了得了,趕緊看報表去!”

完了完了,韓流年的妻管炎徹底爆發。

說笑歸說笑,工作歸工作。韓流年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地看著上個月的報表,表情非常凝重,因為這陣子發生了很多事情,負麵新聞很多,韓柏集團的受創程度超出了他的預料。

舒舒在一邊安靜地翻閱著雜誌,看到最多的還是關於這次韓流年受傷的報道和評論。那些文字幾乎是千篇一律,大致分成兩類,一類是說韓流年舍命護妻身受重傷,一類則說他寧要女人不要江山,總之是褒貶不一。舒舒純屬當看故事一樣看著,其實她很佩服那些記者,居然還能做什麼場景演示,誰說了什麼話都能編出來。

現在,舒舒真的能坦然地看待著這一切了。回想起兩年前,她還不能像韓流年一樣淡定,不能像他一樣對外界的報道不聞不問,她看到那些負麵的新聞,至少還會傷心難過一下,可現在……人是被逼出來的,這句話果然很對。每天站在風尖浪口,她已經忘記了膽怯,相反的,巨大的風浪讓她練就了一身好本事。

“啪”的一聲,韓流年將報表重重地放在桌上,舒舒聽到聲音,不禁轉頭問,“怎麼了?情況很糟糕嗎?”

“嗯,比我預料得還要嚴重……韓柏憑空蒸發了幾十個億!”韓流年眉頭緊蹙,雙手朝下交握,大拇指抵著下巴,“不過沒事,這件事令我看清了很多東西,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我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失去的隻是金錢而已,用不了多久就能賺回來,但我得到的,遠比金錢珍貴千萬倍。”

憑空蒸發了幾十個億,現在張權又要撤股,按照他所占的股份比例,撤股就意味著韓柏要拿出相對應的錢給他,粗略一算都有十億之多,以韓柏現在的狀況再拿出十億,那就是雪上加霜。

“是啊,人人都在拚命賺錢,人人都在追名逐利,殊不知人總是不知滿足,人的**可以無窮大。”舒舒放下雜誌,起身走到韓流年身邊,雙手放在他肩上輕輕按摩著,“人總是在失去了之後才懂得珍惜,但幸好我們還來得及,這樣想來,那些在你低穀時放手的人,他們才是失去最多的。”

“沒錯,看吧,這個就是幾大銀行送來的聯名書,第一頁就是道歉信。”韓流年拿出文件攤開著,“當初韓柏股價下跌的時候,銀行都拒絕了與韓柏合作,拒絕貸款,催討還款,送來的是一封封催款信,現在呢,送來的都是道歉信。這幫隻認錢不認人的家夥,我看了就惡心,但是……我還是得接受他們的道歉,我還是得借助他們的力量,因為我是一個商人,一個渾身充滿銅臭味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