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了,才這會兒功夫就這麼多陌生號碼,這些記者真是神通廣大,還好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醫生出來時麵帶喜色,舒舒知道這是好信息,“醫生,他沒事了吧?”
醫生安慰道,“韓總裁的情況比我想象中還要好,最主要是因為血液融合得極好,放心吧,隻要傷口不發炎,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舒舒走進監護室,韓流年正朝她笑,這笑容比明媚的陽光還要燦爛,這笑容是舒舒心裏最需要的安穩和寧靜。
“大傻瓜,愣著幹嘛?”
舒舒抹幹即將掉下來的眼淚,撲到他床前大哭起來,“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嗚嗚嗚……”
發泄了一陣,她猛然抬起頭,“要不要吃東西?牛奶要不要?”
韓流年搖搖頭,他一本正經地問,“舒舒……夏天揚為什麼會輸血給我?”
“你……你怎麼知道?”
“我問醫生的……”
“哦,問醫生的啊。”舒舒心想,你的心思還真縝密,才蘇醒就關注這個問題,“你當時大量失血,我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這時他突然來了,什麼都沒來得說就進了急救室,他現在還在休息室,我們要好好感謝他。”
“他也是rh陽性血?”韓流年疑惑地問。
“嗯是啊,竟然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韓流年感概著:“是他救了我……”
這是沒想到啊,最後關頭竟然是夏天揚救了他,他們兩個曾經那麼地憎恨對方,是那麼的希望對方死掉。
“他是真的很愛你。”這或許就是最重要的答案吧。
舒舒抿著嘴唇,夏天揚對她的感情,她不是沒有感覺的,她緊緊抓著韓流年的手,默默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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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曙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窗邊的綠色植物享受著美好的日光浴,陽光照下來,斑斑駁駁的倒影印在白色的瓷磚上甚是好看。房間裏很安靜,隻有床頭的氧氣罐冒氣泡的“咕嚕咕嚕”聲音。
韓流年醒了,確切地說,他是被痛醒的,麻醉過後,疼痛加劇。但是,當他看到趴在床邊沉睡著的舒舒時,他心裏湧出的甜蜜完全掩蓋了疼痛。
舒舒睡著,韓亂的頭發蓋在臉頰上。韓流年想伸手摸摸她的臉,但手指一動,才發覺舒舒一直緊握著自己的手。好吧,他是痛得麻木了。
舒舒睡得並不熟,隻是太累靠一下而已。她感覺到手裏那隻冰冷的手一動,立刻抬起頭,“睡醒了?嗬嗬,太好了,睡得好嗎?”舒舒雀躍地站起來,因為雙腿的麻木而站不穩,往前衝了一下,她順勢靠在床頭,捧起韓流年的臉親了一口,“嗯,老公早安。”
韓流年微微一笑,“老婆早安……”聲音還是很輕。他很久不曾如此真實地感受到早安吻的魅力了,也很久沒有醒來第一眼就看到舒舒的臉,這一刻,他覺得所有的痛苦和坎坷都是值得的。
舒舒認真地凝視著他,他的臉色比起昨天可要好看多了,就是嘴唇有點幹,“醫生說麻醉過了之後傷口會有點疼,你感覺怎麼樣?”
“醫生的話怎麼能信呢?……”韓流年溫和地一笑,他看舒舒緊繃的神情放鬆了不少,又冷不丁地說,“哪裏是有點疼,是疼得要命好不好!唉呦……痛死了。”剛才是怕吵醒她所以一直忍著,現在可解脫了,他可以喊痛了。
舒舒慌亂地輕撫他的胸口,當然是避開傷口的,“啊,真這麼痛啊?!……你等等啊,我去問下護士能不能吃止痛片。”
舒舒剛轉身,韓流年一把抓住她的手,“回來,不許走……”他開始耍起小孩脾氣,“你就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病房裏?不是有護士鈴麼,你不要走,我要看到你,不看到你我不安,不安就更加疼,唉呦,痛死了,真要命,痛死了。”
舒舒白了他一眼,“好啦好啦,那就隻有麻煩護士小姐走一趟嘍,這麼早不知道有沒有人。”她伸手按下護士鈴。
“拜托,這裏是韓柏讚助的醫院,怎麼可能沒人呢?況且現在是總裁住院,她們敢懈怠?!”他的聲音比一開始響亮起來,好像跟舒舒說話就是提得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