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文既然這麼問,想必已經決定了某些事情,隻是很在意她的感受。她在感激老師的關心之餘,也明白,以達文公私分明的處事作風,隻要是他有興趣的項目,就會摒棄一切私人因素。
既然達文破例征詢她的意見,說明達文把她真正看成一家人,那她也不能自私得影響達文的工作,“老師,如果你問我的意見,我肯定說不同意,但是您不必因為我而改變任何決定,我相信老師的眼光,也願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完成工作。”
“好,我果然沒看錯人!”達文很是欣慰。
“是什麼項目?”舒舒很淡定,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當然還是辦展覽,在日本北海道。”達文坐下來,慢慢說,“動漫在日本最為發達,如果能在那裏辦成,影響將會很大。”
“我知道了老師,”舒舒已經聽出老師的決定,“我們已經有了辦展覽的經驗,隻要時間地點確定下來,我們隨時都可以。老師,大概是什麼時候?”
“就這幾天,等你師母的腰好一點。”
“好。”
走出書房,舒舒心裏亂得很,達文和蔣雲芳是她的再生父母,但畢竟不是親生父母,她有什麼權利去幹預?而且,達文除了是設計師,也是一個商人,商人的本質就是追求利益。
她一直認為自己夠獨立,但是,能安安穩穩地工作和生活,還不是靠了達文和蔣雲芳?!說到底,她也隻是一件商品,達文看中她的能力而納為旗下,她就得拿自己的勞動成果去交換。這是一筆交易,大家各取所需。
“姐,你怎麼了?”沈敬剛上樓,看到失魂落魄的舒舒,擔心地跟著她走進房間,“老師說了什麼?”
舒舒坐在床沿,伸手撫摸熟睡著的小冬兒的臉蛋,“沒什麼,隻是覺得自己沒能力保護好這麼小生命,有些愧疚。”
沈敬聽得摸不著頭腦,“什麼跟什麼啊?”
“嗬嗬,真沒什麼……”
“哦,那我出去了。”
“嗯……”
沈敬出了房間,順手帶上了門。舒舒起身走到窗邊,外麵是漆黑的夜空,沒有星星,也看不到月亮,她拉上窗簾,將黑暗阻隔在外,卻隔不斷滿心的彷徨。
韓流年,你怎麼把惡魔給引來了?你真的還不如不出現!或者等我再強大一點,羽翼再豐滿一點,你再出現也不遲啊……韓流年,你真蠢,怎麼會一次一次讓夏天揚得逞?到底是我們太懦弱,還是夏天揚太厲害?!
而悲催的韓流年還被扣留在警局,“我說,不是說錄個口供嗎?要不要我陪你們值夜班?”他有些惱火,感覺自己被騙了,這小警察怎麼說話不算話的!“我說了駕照在車裏,你們非得看到駕照,我說去拿,你們又說正在拖車,這是什麼道理?”
小警察看起來還很嫩,是剛從警校畢業的,今天頭一天上崗巡邏就抓住一個疑似飆車黨,他興奮得很,“這位先生,警察必須按規矩辦事,我們的同事已經在處理你的車了,有沒有行駛證很快就知道。”
“你這是什麼話?”韓流年火氣來了,拍案而起,“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這裏的負責人是誰?我倒要問問看,扣住我是什麼道理。”
小警察有幾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膽識,見韓流年發起了火,他也來硬的,一把按住韓流年的肩膀,“你給我老實坐下!你們這幫富二代的飆車黨,知不知道什麼叫交通規則,知不知道什麼叫人生安全?!”
韓流年挺著身板,與小警察杠上了,“飆車黨?富二代?!”他恍然大悟,伸手回擊在小警察肩膀上,“你弄錯了,我不是飆車黨。”
“有哪個飆車黨會承認自己是飆車黨?”小警察義正言辭地說。
韓流年哭笑不得,“吼吼,你剛畢業是不是?!誰準你畢業的,一點專業素養都沒有。”
“你再說就加一條汙蔑警察的罪名!”小警察警告著。
“誒我說你眼睛長在頭頂了還是怎麼?怎麼跟你說不通啊……”韓流年隻想以事論事,他實在不想搬出自己的身份地位去炫耀什麼,“什麼叫按照規矩辦事?辦照規矩,我也不用一直呆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