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聲音!”剛尾隨勘測隊員進入溶洞的夏天揚一陣欣喜,他立馬摘下厚重的防毒麵罩,耳朵緊緊貼在陰冷的岩壁上探聽。咚咚咚的聲音清晰地傳來,“真的有聲音,我沒聽錯!”

“誒夏先生,快把麵罩戴上。”隊長焦急萬分,他們是紀律部隊,做什麼都按照程序來,忽然來了一個不安規矩做事,又有身份有地位的外人,他不禁有些頭痛。隊長指揮著,“快測測聲源。”

不一會兒,隊員報告,“聲源在左邊,距離這裏1000米左右。”

幾盞探照燈打亮,溶洞內的環境清晰可見,大家慢慢往洞內深入,夏天揚帶上麵罩緊跟著。

溶洞內的路麵非常濕滑,大家一邊探測聲源的具體位置一邊緩步前進。

舒舒拿著石塊不停敲著,石塊不大,又沒有光線,很多次敲擊都夾到指腹的肉。忽然,她的手一滑,小石塊從麻木的指間滑落。

舒舒感到手指有些麻木,但她絲毫不氣餒,蹲著伸手在周邊摸索,想找一塊大一點的石頭。

這時,岩壁又被敲響了,“咚咚咚”源源不絕。舒舒大喜,一定是韓流年來救我了,她扯開喉嚨大喊,“我在這裏,韓流年,聽到沒有,我在這裏……”找不到石頭就用手打,“韓流年,這裏……”

夏天揚邊走邊拿著石塊敲岩壁,他知道是舒舒在求救,他是在告訴她--我們來救你了,再堅持一會兒。

沒過多久,幽暗的轉角透射出絲絲亮光,舒舒扶著岩壁往光線走,“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人在這裏啊!”最前麵的勘測隊員欣喜地喊。夏天揚一把推開隊員,舒舒瘦弱單薄的身體出現在眼前,他激動得無言以表,大跨步上前扶起軟弱無骨的女人,“舒舒,你……”

沒等他講完,舒舒一把摟住他的脖頸,摟得很緊很緊,“韓流年,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溫熱的眼淚順著光滑的臉頰滑下,沾濕了男人的耳根,“是你在敲岩壁對不對?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夏天揚點點頭,一陣劇烈的疼痛由心窩傳來,他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帶著麵罩。他並沒有說話,而是木訥地機械地伸手環住舒舒,享受著屬於韓流年的溫存。她還是那麼嬌小,後背的脊椎骨依然那麼明顯,對韓流年依然那麼依賴。

也許是因為夏天揚的體形跟韓流年有些相似,也許是因為意識有些迷糊了,舒舒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迫不及待地說,“韓流年,我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又是一刀刺來,夏天揚感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後邊的隊長提醒,“夏先生,這裏不安全,快讓人出去吧。”他也知道這舒舒定是認錯了人,也難怪她,困在這裏這麼久,得救當然高興了。

夏先生?舒舒心裏一記疙瘩,她倏地鬆開麵前的男人,“你是……夏天揚?”她腿一軟,踉蹌一步。

夏天揚立刻扶住她,“怎麼?不是韓流年你失望了?”他伸手拿下麵罩,銳利的眼神直視她。

舒舒頓時滿臉尷尬,揮著手甩開他,“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她更覺得抱歉,她無心傷他,誰知他已經傷痕累累。忽然,她感到頭重腳輕,一陣暈眩。閉眼之前,她隻看到夏天揚結實的雙臂向自己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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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外麵的天色已經全黑了,這讓大家更加焦急。

“金子昂,你嫂子呢?!”韓流年氣急敗壞地衝來,抓住金子昂的衣領就大聲質問。

金子昂麵露難色,“韓流年哥你別急,勘測隊的隊員已經進溶洞找,已經進去好長時間了,肯定有情況,再等等吧。”

“我能不急嗎,”韓流年反問道,“我叫你看好她的,你是怎麼看的?!”他鬆開金子昂,懊惱得一捋頭發,現在對金子昂發脾氣一點用處都沒有,他該做的是把舒舒找到。

這麼想著,他毫不猶豫地往溶洞走。

金子昂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韓流年哥,裏麵危險,你沒有安全措施別進去。”

韓流年回頭,黑著臉說,“裏麵危險,舒舒在裏麵,多危險我都要去!”

忽然,勘測隊員出來了,“人在裏麵,救出來了!”

韓流年和金子昂連忙跑了過去。可是--最後出來的是夏天揚,而他抱著的奄奄一息的女人正是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