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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舒舒半躺在床上,纖細的手一直擺弄著手機。她想打電話給韓流年,可是又怕一高興說漏了嘴。這遊輪平穩如陸地,她並沒有半點不舒服,就是太想他了。
舒舒起身下床,披了件衣服走到窗邊,她伸手挽起窗簾,天上的月亮分外明亮,海上的倒影恰如其真。她一笑,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小腹還很平坦,也對,他才半個月,半個月的胎兒會有多大?一厘米還是兩厘米,有沒有指甲蓋那麼大?
忽然,枕邊的手機進來了短信,舒舒回到床邊,拿起手機一看,欣喜的笑容掛在臉上。
--老婆,我已經回到t市,把電影投資的問題給解決了,我今天得留下落實一下合同,明天去島上。
--嗯,好,我等你。
舒舒微微歎了口氣,唉,又要多等一天了。
翌日,大部隊一大早就出發上島了,遊輪上變得異常安靜,海水的潮起潮落循環反複地鳴奏著大自然的樂章。舒舒一邊畫畫一邊等韓流年,可一連畫了幾十次都不覺得滿意,有些畫不下去了。
她在房間呆得也乏了,心想,不如去湖邊好了,那裏清醒自然,一定能帶來不少靈感。於是,她留了一張紙條放在茶幾上--韓流年,我在蘭湖!
下了遊輪,舒舒背上簡易的畫板,找準了方向往湖邊走去。
“嫂子,你去哪啊?”甲板上,金子昂叫住她,“你可不能跟大家夥兒一起考察啊,還是在遊輪上呆著吧。”
“沒事,我去蘭湖,韓流年來了讓他直接過來吧。”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他比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知道了。”舒舒笑著轉身往前走。
遊輪的某一角落,陳芳豎起耳朵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蘭湖?她又側臉看著茫茫的大海,似乎並沒有快艇或船隻的影子,韓流年還沒有來,但是快來了。
蘭湖邊,微風徐徐,蘭花的陣陣清香忽遠忽近,不經意間聞到一陣幽香,吸一口氣深聞卻若有似無,幽香仿佛在跟你躲貓貓,你越是貪心就越聞不到。
舒舒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將畫板支起,優美的線條精煉綿長,細細碎碎地落在白紙上。
忽然,她聽到後麵有聲音,是踩斷枯枝的聲音,“誰?”她警覺地回頭一看,“是韓流年嗎?出來吧,我都聽到聲音了。”
可是,哪裏有韓流年的影子,舒舒感到陣陣不安,這荒山野嶺的,誰在跟我開玩笑?她緊握著鉛筆,雙腳不受控製地往回走。
躲在灌木叢中的陳芳眼見無路可退,隻好乖乖地站出來,“是我。”她仍然在笑,隻是在幽蘭清香的微風中,她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虛偽與自私。
舒舒停下腳步,對於忽然出現的陳芳,她並不覺得有多驚訝,“跟了我很久了?”
她回想起白天在陳芳房門口聽到的動靜,她就忍不住一陣反胃。想著自己的畫冊掉在了她的房門口,她來一定是跟她談判的。
既然站出來了,陳芳也不怕藏著隱著,她似笑非笑地抬高了頭,對於舒舒的問題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大跨步地走到畫架前,一會兒低頭仔細打量著畫稿,一會兒抬頭看著蘭湖對比較。“呦嗬,舒舒,你還真有兩下子,難怪韓流年會被你蠱惑了,你可是活生生的賺錢工具啊。”她嘲諷道。
果然不是路過的,陳芳的囂張令舒舒更加確定了她的居心不良。她本能地撫著小腹,似在安撫那個小生命,孩子別怕,媽媽才不會怕這個女人!
舒舒就恍惚了幾秒鍾,隻聽到“擦擦”兩聲,畫稿就在陳芳的手裏變成了碎片。“陳芳,你在幹什麼?憑什麼撕爛我的畫稿?!”
陳芳回頭朝她一笑,奸詐的眼神帶著不屑,她酸溜溜地說,“誇你幾句你還真以為自己能幹了啊?就這破湖簡直是丟了韓柏的臉。”
“你什麼都不懂就別在這裏亂說!”舒舒的憤怒一下子就被她激起,身為一個創作者,她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她的心血,這一點傲氣她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