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不急,有機會再見也一樣。”
“嗯,姐姐,你過得好嗎?”劉瑤拉住舒舒的手問。
“挺好的,上班很充實。”
“爸一直很自責,他經常自言自語地說對不起你,若不是因為我們的工廠,你也不必嫁給姐夫,也不用受那麼多的苦。”說起這個,劉瑤就有些憤憤不平,“姐姐,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嫁人的人本來應該是我,是你代我受了這麼多的苦,你要是死了,我這輩子都過意不去,現在還能看到你,真好。”
舒舒聽得雲裏霧裏,她想這估計就是當初的娃娃親吧,原來本來是劉瑤,可是她才多大啊。
“瑤瑤,你能仔細跟我說說嗎?我真的不記得了。”
“姐姐,其實我很早就想找你了,可是我媽不讓。簡單說吧,因為那時候我還未成年,根本談不上結婚不結婚的,但是工廠缺錢,需要韓流年的支援,所以爸才把你推了出去。當時你也是不同意的,但是你媽媽生病,需要錢動手術,所以就……”
後麵的事情,舒舒大致可以猜到了,她有些心寒,有些生氣,但都是淡淡的,“也就是說,爸用五十萬把我賣了?”
劉瑤歎了口氣,為劉子業辯解道:“爸也是迫不得以,因為當時真的很需要錢,工廠有工人要養,倒閉的話很多人都會失業,爸肩上的膽子很大,壓力也很大的。”
“爸有你這麼懂事的女兒,他應該很欣慰才是。”
看著劉瑤,年紀小小,卻十分的懂事,說話條理也十分清楚。
“瑤瑤,你今天幾歲了?”
“十九。”
“十九了,上大學了嗎?”
“嗯,九月份開學就是了,剛剛高考完。”
“真好……”舒舒羨慕這個年紀的女孩,單純、美好、簡單、善良,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十九歲。
“姐姐,我以後能常來看你嗎?”
“當然可以了。”
之後又說了一些話,邊吃飯邊聊天,從劉瑤的語氣中聽得出,她對韓流年是既崇拜又討厭,很複雜的想法。
吃完飯,劉瑤就離開了,舒舒又回到辦公室裏。劉瑤的話令她更加了解到自己的情況,她替自己的母親心疼,也替過去的自己心疼。
忽然,一陣高跟鞋響起,啪啪啪的急促而有力。
“芳姐好,芳姐這是上哪啊?”
劉芳沒搭理,徑直往前走,直到走到舒舒的桌前才停下,她重重地將手裏的手稿拍在了桌上,並且質問道:“誰讓你給這本書畫插畫的?誰準許的?”
舒舒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情況,這是她昨天畫的,領班還說畫得很有意境呢。
不過,意境這種東西,也隻能看個人的想法了。
“我讓她畫的,陳芳,你有意見?”主編聽聞外麵有吵鬧聲,連忙過來解圍。
陳芳一點都不怕主編,挺直了腰杆大聲說:“上個星期我就說了這書我來畫,我是這個作者十幾年的讀者了,你怎麼隨隨便便就把書給她畫了?看看看看,她畫的這是什麼鬼東西?!”
“陳芳,我分配工作需要你來指手劃腳嗎?”他畢竟是主編,平時對你恭恭敬敬不代表他就能任你踐踏,主編還是有主編的威嚴和權利的。
陳芳見主編訓話,她也是有點怕的,但話都是說到這份上了,她也就豁出去了,“主編,她一新來的你怎麼這麼袒護?莫非你們倆之間有什麼大家不知道的事情?我說好好的怎麼招了一個人進來,而且還是非專業的。”
“陳芳,你嘴巴放幹淨點,我就事論事。這畫怎麼了?這畫符合一切要求,你少在雞蛋裏麵挑骨頭。”
舒舒有些措手不及,她站起來勸說:“主編,芳姐,你們別吵,這畫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重畫。”
陳芳揚手一揮,“重畫什麼重畫,今早就進印刷廠了,哪裏還來得及。”
在這麼多同事麵前,陳芳指手劃腳地指責,主編氣得臉都綠了,“陳芳,到我辦公室去,別影響大家工作。”
陳芳跟在主編後麵,還罵罵咧咧的,“主編,不是我說,你怎麼可以讓一點經驗都沒有的人接手這麼重要的工作?她才來幾天啊,就能畫名家插畫?開什麼玩笑,那我們這幾個老員工還要不要活了?集體辭職回家算了。”